“学生记下了。”
楚南栀感激着答道。
聂怀安也想不明白怎么突然插进了这么桩不伦不类的怪事。
思来想去,只怕是刚来的那位芊公主从中捣鬼,就是不明白她图个什么。
林锦骁的身世并不是什么绝密,自己和常延珏隐退这么些年恐怕早已有人得知,否则也不至于一次又一次的有人想要行刺谋害他。
一个是位高权重的青禾王,一个是太皇太后心系着的亲孙儿,可谓是水火不相容,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结亲。
聂怀安和常延珏互相察视着递了个眼色,都不约而同的意识到前几次想要谋害林锦骁的想必并非是青禾王和太后一党。
如此看来只有可能是京中诸王,崇化帝的几位遗子,是他们有人得知了当年的旧事。
常延珏这段日子也一直在猜测,南栀这丫头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些什么。
横竖眼下锦骁不能离开芦堰港,许多的事情都要托付给她去做。
看来是时候告诉她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了。
审视着面露疲态的女门生,常延珏故作悠长的叹道:“难得今日你们夫妇二人都在府中,骁儿啊,你和南栀先回屋歇息片刻,待得老朽与你们你们聂先生替小宝们授完了课业,你照顾小宝们温习课业,让南栀丫头到书塾来一趟,我们给她传授一些入京应试的礼仪。”
林锦骁思忖着点了点头。
倒是自己疏忽了,娘子不日就要进京,她虽满赋韬略,可并不懂得面圣章程,是该让二老好好教教她,免得到时御前失仪。
也没多想,他遵照二老的吩咐,领着楚南栀放心的去沐浴完回了卧房。
楚南栀却察觉到二老恐怕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否则干嘛要避开小白脸。
莫非是要揭秘小白脸的身世了?
这样想着,她心里还有些激动。
虽然她并不是很喜欢那种深宫大院的生活,可猝不及防的娇养出了一个真命天子,只要光是想想都不可思议得很。
瞥了眼在书阁边认真看书的林锦骁,楚南栀漫不经心的斜靠在床边,突然想到前阵子他独自躲在书房里黯然神伤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林大郎,你还没去海宁县之前,那夜你躲在书房里鬼鬼祟祟的写了些什么?”
“什么都没写。”
林锦骁神情有些错乱的将手中书卷举高了些。
楚南栀没好气的撇了撇嘴。
只怕还是与常宴宁有关系。
林锦骁见她变得闷闷不乐的,忽然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团扔了过去。
楚南栀接过来打开看了眼,公正有力的字体,赫然映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竖着一行好看的大字。
林锦骁也无心再与她多做解释,自顾自的看起了书。
楚南栀联想到前阵子二宝写的那几句诗文,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难怪那小不点小小年纪便情根深种,原来是和她老爹学的。
虽说眼下,她已经知道小白脸心里并没有常宴宁,可还是佯作不知的娇嗔着问道:“你这份不知所起的深情到底是对常家小娘子还是对某位从天而降的貌美仙子才有的?”
“当然......”
林锦骁对她这厚颜无耻的样子真是无可奈何,没好气的眨了眨眼:“当然是对某些不解风情的呆头鹅才有的。”
“谁不解风情,谁呆头鹅?”
楚南栀瞪了瞪眼。
他倒是会佩琪爬墙,倒打一耙。
这句话应该是自己对他说的才对,竟让他拿来数落自己了,实在不像话。
气闷的走到他身边去,却被林锦骁一把揽入了怀中。
林锦骁笑着说道:“换做别人家的大娘子,遇上唐家这档子事,必然是要死去活来的大闹一场,你却不哭也不闹,还劝说岳父岳母,你说你不是呆头鹅谁才是?”
她态度越是这样淡然,反而让林锦骁心里的愧疚越浓,只怕这辈子会负了她。
“本就是朝廷的旨意,你都不能抗旨,我哭得死去活来又有何用。”
楚南栀苦笑道:“再说,常老不也讲了吗,我是王府的正妃,唐沅希堂堂郡主非要倒贴着入府伏低做小,她自己都不介意,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什么伏低做小,我可没有承认过这桩事。”
林锦骁不以为然道:“我是常老、聂老的学生,不仅学问受他们传承点拨,对于感情之事同样也秉承他们一贯的作风,不愿被后院所累,更何况咱们有四个小不点,也算是子嗣繁茂,我此生有你足矣。”
这一点,他倒的确和二老很像。
自小被后母苛待,想来对他心中造成的阴影不小,所以他从未想过纳妾之事。
对于聂老、常老年轻的事情,楚南栀脑海里也存有不少他们的佳话。
聂老与师娘崔氏是青梅竹马的感情,聂老年轻时据说也被家中强行安排纳过两房妾室,可师娘崔氏是个嫉妒心很强的女子,聂老待她感情深厚,不愿她为此事负气,独自面对族中长辈的压力,遣散了侍妾。
好在崔氏是个争气的主,后来为聂家生下两子一女,也算是堵住了长辈们的怨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