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骁心里痛如刀绞,白日里这女人还小鸟依人般依偎在自己怀里,和自己亲密感十足。
这也才眨眼间的功夫,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存心戏弄自己不说,还这般心狠手辣的不敢让人亲近。
她总是这种若即若离的姿态实在叫人有些难受。
“楚南栀,在你心里我果真如此不堪,我一片赤诚竟连你一点最起码的尊重都换不来?”
林锦骁心灰意冷的问道。
“我......”
楚南栀知道他是因为今日的事情在生气。
这的确是自己考虑不周,没有提前和他知会一声,害他在城里折腾了大半夜。
可这个时候再去和他解释,恐怕只会越描越黑。
毕竟赵太公并没什么大碍,如果自己说是去帮赵太公看病耽误了和他的约定,反而会越发让他觉得自己不够看重他。
这城里医师无数,再怎么也轮不到自己一个女子去给赵太公看病。
因为在他眼里,自己如今和赵太公并没什么深交,不至于殷切到这一步。
但要是如实奉告,以小白脸的秉性,必会暗地里去刨根问底的查问其间的缘由。
到时候牵扯出与赵太公的交易,让自己失了职业操守是一方面,再影响了他减租的策令更加不妙。
毕竟收了人家的银子就该忠人之事,赵太公既然不愿意让官府插手,她也不愿意让林锦骁知道太多关于老太公的事情。
眼下自己和林锦骁都需要一个平稳的过渡时期。
再则,她现在对小白脸还没有到无话不说的地步。
想了想,她郑重其事的对林锦骁说道:“今日的事情是我的不是,我向你说声抱歉,我不是想要故意伤你的心,更没有不尊重你,如果我心里没你,我又何必答应去县衙是不是?”
而且,老娘要不是因为心里有你,你这小白脸能一次又一次的从老娘身上揩到油水?
也怕他再追问,楚南栀又立刻认真的补充道:“只是我做事有我自己的原则,林大郎,眼下你是官我是商,我不过问你的事情,我同时也希望你不要过问太多我的事。”
“我从未想过要干涉你的事,相反,你想要做什么事我都尽可能的依从着你。”
林锦骁一脸坦然,强势答道:“楚南栀,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一个道理,我为你安排的这一切不过是希望你能够安然无恙,我何曾起过要去干涉你的念头。”
顿了顿,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你可以急于和我撇清关系,可我却不能放任你不管,你是小宝们的娘亲,如果你有什么闪失,你让我如何向他们交代。”
想到今日那群来势汹汹的刺客,他心里此时仍有余悸。
他真担心有一天这妇人遭这么多人围攻,而自己又恰巧不在她身边,她该如何应付。
虽然见识过她的本领,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藏在背后的势力一直是他心里的一块隐忧,更别提她本就开罪了税银案幕后的团伙和南华观那几位长公主。
说完这番话,他气匆匆的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楚南栀不清楚他为何会说出这么重的话,自己并没有擅自出过城,也遵照他的叮嘱如约住到了林家老宅,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即便有人想要谋害她,总不会明目张胆的在县城或者是这林氏族人的地盘来行刺吧。
这崇仁坊紧邻着县尉府,城里又驻扎着海防营的上千军士,该不会有人如此愚蠢才对。
闻着书房里浓郁的膏药味道,楚南栀放眼四顾了一遍,并未察觉到什么异样,可方才明明就闻到了他肩头散发出的刺骨扑鼻的药香,这倒是让人奇怪了。
书房总归是他的地盘,自己也不好在此久留,遂熄了灯关好房门,提着灯笼重新走回了客堂里。
四胞胎此时已吃饱了肚子,看到娘亲回来,都纷纷围拢过来,一起焦急的唤道:“阿娘,你把阿爹哄高兴了吗?”
听了小家伙们的话,楚南栀阴郁的面容险些就被他们给逗笑了出来,故作矜持的摇了摇头,敷衍着回道:“时辰不早了,你们先好好睡觉,等明日,明日娘亲一定将你们阿爹哄高兴好不好?”
四胞胎眼底透着些无奈,可又怕再惹娘亲生气,只好装作顺从的乖乖点头。
楚南栀欣慰的笑了笑,吩咐桑琪将二宝三宝送到林锦骁的房间去,而按照约定今晚是大宝和四宝跟着自己睡觉。
领着两个小家伙回了卧房,熄了灯躺倒在床上,想到刚才三宝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慎重的问道:“大宝,四宝,你们都是最乖的,你们老实告诉娘亲,今晚没等到娘亲,你们阿爹是不是带着你们去城东之后没寻到娘亲就和你们直接回来了?”
“嗯,阿娘,就是这样的。”
大宝林瑞文想到阿爹交代的话,咬了咬牙,很坚定的答道。
四宝林瑞嘉也不敢如实回答,暗暗地环抱着楚南栀一只胳膊,转而言道:“阿娘,阿爹其实真的很在意你的,他今日在县衙亲自做了好多好吃的,就等着你去呢,可我们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等到你,所以才出来找你的。”
楚南栀心里不由得泛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