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三叔婆还要在别人的府上动手打人吗?”
楚南栀眼神阴鸷的视向大陈氏,目色冰冷而凌寒的问道:“三叔婆口口声声说锦惠这丫头目无尊卑,请问三叔婆何为尊卑?”
大陈氏听着一愣,瞧着她摄人的寒光也不敢再上前去。
楚南栀拧眉道:“自古嫡为尊庶为卑,嫡庶有别,身为林家长辈,不教习子女晚辈尊崇嫡母发妻,反而去滋长宠妾灭妻的歪风邪气,却堂而皇之的说什么目无尊卑,
我那婆婆不以身作则,带着子女为祸乡邻,锦惠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三叔婆就要大打出手,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容人气度?”
大陈氏气得语塞,没想到这死妮子竟敢拿自己教育周氏的话来质问自己。
儿媳埋着头唯唯诺诺的更是不敢乱发一语。
沉吟良久后,大陈氏瞧着姑嫂二人有恃无恐的神态,心里的气焰无处发泄,踉踉跄跄的指着二人威胁道:“你们这对姑嫂,简直就是一丘之貉,我不和你们一般计较,今日自有人收拾得了你们。”
说罢,气匆匆的就往楼下走。
眼看着没了人影,楚南栀和林锦惠才暗自松了口气,却听楼下响起一阵跌倒的闷响和凄楚的惨叫声;“哎哟喂。”
“母亲没事吧?”
“你个蠢货,你是哑巴了?就看着那对姑嫂欺负我?”
“母亲就少说两句吧,这毕竟是族兄家里,你何必管这些.......”
“啪。”
接着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没用的东西,嫁进来二十多年了连个蛋也下不出,成日里惯会装柔弱,给谁看?哪有点嫡母该有的做派?”
“呜呜呜,那些小娘不也没有一个怀上的嘛。”
......
听着声音远去,趴在门边偷看的觅儿关上房门,欣喜的跑了过来,幸灾乐祸道:“三叔婆摔倒的样子可真好看,哼,叫她老欺负主母。”
楚南栀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好在这老太婆不是个爱碰瓷的主。
端过桌上的红枣乌鸡汤递到林锦惠手中,她肃声说道:“快喝点吧,你也看到了,要是你们母女都倒下了,可不会有人替你们感到难过。”
“嗯。”
这话也是说到林锦惠心坎里去了。
她立时振作起来,接过楚南栀手里的鸡汤强忍着脖颈处的刺痛大口将鸡汤往肚子里咽。
“你慢点。”
楚南栀打量了眼她脖颈上那道淤痕,心里不由得一酸,有些心疼道:“今晚你父亲定是回不来的,待会还是去我那边睡,正好我那边有些治疗淤伤的膏药,我让你锦骁哥哥给你拿些敷上。”
林锦惠眨巴着一对小杏眼,乖巧的点了点头,将空碗递到明儿手中,注视着楚南栀,语气温沉沉的低声说道:
“嫂子,三叔婆出去肯定要与几位叔公和锦骁哥哥说些是非,待会若是有人来唤,到了客堂中,你不必理会,也别吱声,就让他们责骂我几句好了,反正我也是皮糙肉厚的,经得住骂。”
“你想什么呢。”
楚南栀苦笑道。
这傻丫头年纪轻轻的,就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势,说出这样的话也是让人哭笑不得。
“他们说的话若是有理自然是该听着,可非得倚老卖老,何必忍气吞声。”
楚南栀很郑重的与她说道:“锦惠,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这里是你家,不管是林三娘还是姜小娘,你们之间的矛盾那是你们自己的家事,不该由别人来说三道四,
今日之事你虽有些极端,可总归是情有可原的,三叔婆大半夜跑过来无半点关切之意,尽是兴师问罪的语气,思来想去恐怕还是你们母女平日里太软弱了些,与人为善也该有个度,一味的忍让示弱到头来人家可不一定念你的好。”
“我记下了,嫂子。”
林锦惠说完,便听到门外敲门的声音响起:“楚娘子,二娘,林大人和几位耆老让你们过去一趟。”
姑嫂二人面面相觑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楚南栀搀扶着林锦惠起身,侍女们伺候她穿戴整齐后,一行人走下阁楼朝着前院行去。
而林锦惠这一闹,不得不让楚南栀重新去回想林三娘的事情。
去前院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这件案子,思来想去总感觉不像这么简单。
走在廊坊上,透过朦胧的灯光,放眼周围映照出的荡漾水波,如果真是周氏杀了人她何必将凶器放入自己院里的池子里。
那间池子可并不大,无非是人工开凿出的观赏性建筑,若真要怀疑到她头上搜寻起来其实也不是很难的事。
李三木今日不过花了三两个时辰就将池子的水给放干了,反倒不如脚下这片幽深的池子寻找起来有难度。
而且若是在这片池子里找出凶器,到时候公堂之上细究起来,可以有很大的发挥空间,她要真来个死不认账,林锦骁恐怕一时间也难以定她的罪。
说不定最后还能定为一桩悬案。
毕竟林三娘的死,也缺乏最关键的人证。
此时完全冷静下来,再将自己彻底抽身事外,以一个旁观人的眼光来看,她觉着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