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楚南栀同昨日一样,熬了一锅粥,吃过早饭先去集市上补了些菜回来。
这个季节山里有不少野蘑菇可以采摘,她便想趁着时间还早去摘些蘑菇回来就着蔬菜吃。
说不定运气好,还能觅着些野味。
家里的银子也不多了,还得替林锦骁养病,日子得精打细算些。
心想着如果哪天林锦骁不再排斥她了,她准备好好为这家伙检查检查伤口,看看能否研究出些好的法子为他医治。
……
后山很大,处处丛林灌木环绕,根本看不到尽头。
正是这样湿热的环境,才使得山里造就了不少宝贝,光是生长的蘑菇就有许多品种。
不过,她只捡着自己认识的采摘。
在林子里兜兜转转了一圈,不多时就采摘了大半背篓。
楚南栀背着蘑菇,志得意满的走在林间小路上,心道:若是再能猎只野兔、野鸡什么的就收获颇丰了。
刚有这想法,她忽的抬起头来,只见密林里窜出一只灰色的野兔。
那野兔跑得极快,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发了疯一样往前狂奔。
突然,野兔一头撞在不远处一颗壮硕的大树上,立时昏倒了过去。
楚南栀一脸讶异:这什么操作。
她缓缓靠拢过去,走到兔子跟前摸了摸,已经没了气息。
“可怜的兔兔,不能让你这么白死。”
楚南栀喟叹了声,抱起野兔兴致匆匆的朝林外走去。
到了村口,一阵熟悉的哭声隐隐约约的传来。
楚南栀细细凝听了会,这哭声她印象很深刻,是四宝林瑞嘉的。
她急急忙忙的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赶了过去。
隔着老远,就见四宝被几个小孩围在中间哭得稀里哗啦的。
她一边哭还一边往自己脸上、衣服上抹泥巴,将浑身上下弄得脏兮兮的。
这操作楚南栀有点看不懂呀。
她困惑的走到那群小孩身边,小孩子们见是四宝娘,有些害怕的解释道:“我说我们没有欺负她你能信吗?”
说话的孩子,楚南栀记得是村口铁匠赵二郎的儿子。
“我......”
信还是不信呢?
望着哭得梨花带雨一般的四宝,她有点为难。
正在这时,赵二郎气匆匆的跑了过来,二话没说,见着自己儿子就是一顿打,一边打还一边骂:“小二郎,劳资叫你不准在村里欺负别人家的孩子,你又皮痒了是吧。”
赵二郎的儿子在家中排行老二,上面还有个姐姐,大家都唤他小二郎,是村里这群孩子里个头最大的,平日里最喜欢欺负弱小,总被人责骂,骂得还十分难听。
而且,因为小孩打架的事,都有人告状告到里正大人那里去了,赵二郎十分头疼。
而村里孩子都知道四胞胎不得母亲庇护,所以最喜欢欺负他们四个。
小二郎一脸憋屈的向父亲解释道:“阿爹,我们没有打她,是她自己哭的。”
赵二郎看了看四宝脏兮兮的脸和一身稀泥,气得龇牙咧嘴:“你个兔崽子,还说没有欺负四宝,你看她这一身泥。”
小二郎苦口辩解道:“那是她自己抹的。”
四宝闻言,哭得更加伤心了。
楚南栀这下终于知道这小家伙为什么往自己身上抹泥巴了。
赵二郎怒瞪着双眼,大骂道:“你个畜生,你特么把你老爹当傻瓜呢,四宝她好端端的往自己身上抹泥巴干什么。”
小二郎苦着脸,不屈不挠,又道:“她就自己抹的,不信你问他们。”
所有小孩都无辜的连连点头。
赵二郎气得吐血:“你们这群没天理的小王八蛋,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子汉,以后要是敢再跟着我家这小畜生一起出去为非作歹,我可饶不了你们。”
说罢,也不理会楚南栀,拉着小二郎又踢又踹的拎回了家去。
楚南栀本想同他解释,可这莽汉完全拿自己当空气,她只得作罢。
等着所有小孩都散去,她拉起小四宝,替她擦去脸上的稀泥,又心疼又生气:
“做人要诚实,你以为所有大人都会相信你撒的谎吗?”
小四宝却嘟囔着嘴:“凭运气呗,阿爹说我和哥哥姐姐生来命苦,所以会得到上天更多的眷顾。”
楚南栀无言以对。
横竖这小家伙把运气都用在了这上面。
果然孩子还是得娘教娘养。
若不是没娘撑腰,这小家伙也不至于如此。
想了想,她又看向四宝,一脸严肃的问道:“那要是运气不好怎么办?”
小四宝不屑的冷哼了声:“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反正会有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时候,总比一直受人欺负的要强。”
楚南栀心里酸酸的,情不自禁的抓过四宝也不管她身上脏兮兮的,就将她搂住:“有我在,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你要做个诚实的乖孩子,不可以再这样欺骗人了。”
她清楚,赵铁匠是怕自己又去里正家告状才有所忌惮的。
而四宝双手触到她怀中毛茸茸的东西,立刻挣脱出来,小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