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我该谢谢你,能成功把宁豫送进监狱,多少也借了时家的力。我还专门去监狱参观了一趟,主星的监狱宿舍是不论雄雌的,我查了查,整个监狱貌似只有宁豫一个雄虫,其他的犯人也好,监狱看守也罢,都是雌虫。我特意叮嘱了监狱的管理,要好生照料我那个哥哥,他可得在里头住一辈子,务必让那些雌虫们给他好好上几堂课。”
时叙听得出宁骅话中有话,然而,时叙一点不同情宁豫,这样的结局,完全是宁豫罪有应得。但是,时叙不知道宁骅为何如此憎恨宁豫,假设这仅仅是为了争夺宁家家主之位,那宁骅此人就太可怕了。
时叙不欲评论宁骅做的这些事情,说到底这些都是宁骅的家务事,与他并无太大干系。他只要知道伤害过景渊的宁豫得到了该有的惩罚,就足够了。
宁骅自小性格孤僻,他便是把身边的人一个个数一遍,都难找出一个可以聊聊天的朋友。所以,见到时叙,宁骅忍不住多说了一些,他固然明白时叙不会将他放在心上,可至少时叙也不会故意来害他。
宁骅伸手把自己眼前的碎发拨开,背到耳后,他决定换一个时叙感兴趣的话题。
然而,宁骅正想开口,便听时叙道:“对了,昨天我就想问,你是不是生病了?我们不过一月未见,你怎么就坐上轮椅了?”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得知4月2、3、4号三天日更一万有榜单,好纠结要不要参加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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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一会儿,两名雌虫护理员端着新煮好的汤药回来了。
景渊盯着送至他眼前的墨汁似的汤药, 面上仍是百般不愿意的, 他迟迟不伸手去接药碗, 还把头一个劲往时叙的怀里埋。景渊的种种表现惹得时叙宠溺地笑起来,时叙现在是彻底相信虫蛋的状态会影响雌虫的说法了,景渊现在的样子可不就像是一只在雄父跟前撒娇的幼崽嘛!
时叙被景渊的头发磨蹭得泛痒, 他一手制住景渊的动作,一手接过雌虫护理员递过来的汤药,对装鸵鸟的景渊道:“来把药喝了, 你不喝的话,我可走了。”
时叙话音刚落, 景渊就感到自己肚子里的小东西抖了一下。雄父与雌父越是强大, 虫蛋的意识往往觉醒得越早,拥有了自主意识的虫蛋可以通过自己雌父的感官倾听外界的声音, 感受外界的环境。不过, 虫蛋毕竟还未长成,他需要充足的睡眠, 无法长时间保持清醒,所以虫蛋一般会选择在雄父出现的时候展示出自己最为活跃的一面, 努力讨得雄虫的喜欢。
景渊心里清楚时叙不会真走,但虫蛋显然还不具备分辨这一复杂问题的心智, 听到雄父的话,虫蛋整个蛋都不好了。
景渊只好坐直身子,一口气干掉了大半碗苦得人舌根发麻的药汁, 雌虫灵敏的嗅觉和味觉在此刻无疑变成了负担,这个味道对景渊来说算是很刺激了。见景渊皱眉,时叙体贴地递上一杯白开水,景渊喝了几口,凑合着将药汁的苦味压了下去。
边上站着的一名雌虫护理员立时上前几步,作势要接景渊手里的水杯。景渊看了护理员一眼,似乎没有懂得他的意思,景渊窝回时叙的怀里,抬手将水杯交还给时叙,时叙笑着接了,把水杯放在床头的矮柜上,再回身继续给景渊充当靠枕。
两名护理员见此情景,对视一眼,自觉多余,心下不禁感叹:“景渊少将与时叙上尉的感情未免太好了些。”
孕期的雌虫会比平时更得雄虫的宠爱,但这宠爱显然不包括“雄虫为雌虫服务”这一条,两名雌虫护理员照顾过好几位怀着蛋的雌虫,见过好些雄雌夫夫的相处模式,却从没看过时叙和景渊这样的。这并不是说时叙为景渊做了多少事,多么艰难,多么感人,而是他们的行为和对话,透出了一种难得的平等。
这才是真正令雌虫们羡慕的东西。
两名雌虫护理员很快把病房地上的脏乱打扫干净,他们怕打扰时叙和景渊的相处,便想转身悄悄退出去,可是他俩才走到床尾,就被时叙喊住了。
“麻烦你们帮景渊重新包扎一下伤口。”时叙对两名护理员说。
由于早晨的折腾,景渊的伤口裂开了,此刻又有些微微渗血。医疗官余浩先前已经和时叙说了,这几天景渊的抵抗力和自愈力都会大不如前,是以时叙不放心地要求护理员为景渊更换抗炎药和绷带。
两名护理员依言帮助景渊脱下白色的单衣,除去印了血迹的绷带,他们在景渊上身的伤口处敷上新的抗炎抗菌的药,再为景渊缠好绷带,仔仔细细地将伤口包扎妥帖。时叙则伸手接过景渊的上衣,亲自帮景渊穿好,耐心地给景渊扣好扣子。
“谢谢,你们去忙吧。”时叙冲着两名雌虫护理员点点头,表示感谢。时叙知道医疗室的工作一直不算轻松,除了之前的伤员不说,昨天一仗又有不少受伤的士兵被送进来,所以时叙让两位护理员先去看护别的伤患,景渊这里自然有他照料。
待护理员退出去,病房里就只剩下时叙和景渊两个人了。
昨晚,景渊没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