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警察局报告:那个类虫族雌性什么都没有交代,就自杀了。
时叙听到这个新闻时,半点都没觉得惊讶,他淡定地纠正道:“应该说,又自杀了。”
这已不是第一次抓到绑架虫族雄虫的类虫族雌性了,但是和从前一样,警察无法从他们口中问出任何事情,类虫族雌性一有机会就会义无反顾地选择自杀。由于类虫族的进化并不完全,仍然带有“虫”的特征,所以,他们想要自杀太容易了,别人很难阻止。
就像时叙和景渊那天遇上的类虫族,他们只消把手变成镰刀,再捅进自己的心脏,便可以确保自己必死无疑。
虫族的平均寿命在六百年左右,而类虫族的寿命仅有虫族的十分之一。尽管寿命短暂,但他们并不惜命,一旦被抓住了,就自杀。
类虫族的雄性很少,可他们的雌性并不少,雌性只要与雄性|交|配,怀上蛋的概率很高,他们的生育能力超过虫族雌虫一大截。虽然很难生出雄性,但至少能有个雌性,这保证了他们的人口数量。
因此,时叙常常觉得,类虫族的雄性少是一件好事。按照他们的生育力,假如雄虫再多一些,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凭借数量优势占领其他星球了。
时叙上午从军部的装备处领到了新的配枪,据说这款新枪有两种模式:一是电击,可使人昏迷,不致命;二是极细的激光束,与子弹同效,而且在能量足够的时候,可作切割人体之用。
不过,这种枪的使用被严格地限制着,时叙虽然拿到了手,却不能随便用。在和平时期,没有申请,不得将其带出军部。
所以,时叙处理完今天的事务后,就拿出了这把枪,兴致勃勃地捣鼓起来。
没过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时叙停下手里的动作,把枪放回办公桌的抽屉里,这才朗声道:“请进。”
门被推开,时希晃着手里的钥匙,走了进来。
“嘿,”时希显然心情愉快,“你在干嘛?准备下班了吗?”
时希也在军部工作,领中校军衔。时叙和他都没有搬出去,还住在时家,虽然是同路,然而他们很少一起回家。
时叙被问得莫名其妙,他看了一眼时间,说:“你怎么关心起我什么时候下班了?现在才四点,你就要回家了?”
“今天联谊呀,外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时希竖起大拇指,朝门外指了指。
时叙这才想起来,今天又到了军部雷打不动的每月一回的联谊会。
军部素来是雌虫的天下。整个军部除了时叙这个仅有的雄虫军官,还有两名任文职的雄虫,以及一名雄虫武器设计师。
为了解决雌虫们的婚姻大事,军部每个月都会向雄虫协会发出邀请,定期举办一次联谊晚宴。雄虫们普遍都很愿意赴约,因为军部优秀的单身雌虫多,军雌们往往有着更强的忍耐力与更大的权利,既可以承受雄虫任性的玩弄,又能更好地保护雄虫。况且,倘若能娶到一位高级军官,对于雄虫来说,无疑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总的来说,无论是雌虫,还是雄虫,对军部的联谊晚宴都是喜闻乐见的。
时叙撑着额头,说:“我差点忘了这事儿。”
“你明明是已经忘了。”时希从旁边的衣架上拿过时叙的军装外套,“快来,六点联谊就开始了,我们还得回家换礼服。”
他俩走出军部大楼,时叙乘坐时希的飞艇,两人难得一起回家。
到了时家,跟雄父、雌父打过招呼后,时叙和时希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换上专门为联谊准备的礼服。
约摸五分钟,时叙就换好了礼服,到隔壁房间去找时希了。
时希穿好了衣服,正对着镜子调整领结的位置。见到时叙进来,时希顺嘴问道:“好看吗?”
时希穿着一件单排扣的平口礼服,这身衣服不算正式,但参加联谊晚宴也够用了。而且,不正式也有不正式的好处,平口礼服的裁剪不似其他正装那般死板,它更能显出时希的身材。
“很好。”时叙回答道。
时希站在镜子前,将礼服的腰封系在腰间,遮住皮带。他看了看时叙的打扮,痛心疾首道:“你怎么又是这一身军礼服?”
时叙双手一摊:“方便。”
换好了衣服,时希又从保鲜室里拿出一碟子巧克力蛋糕,仔仔细细地打包好。
准备好了一切,时叙和时希又开着飞艇,回到军部。
联谊晚宴在军部巨大的宴会厅举行。时叙和时希到场时,六点已过,宴会厅中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按照联谊会的传统,雌虫会带自己做的食物到晚宴上,碰见心仪的雄虫,就将食物放进雄虫的盘子。假设雄虫有意,便可与雌虫交往;若是无意,吃掉食物,不去理会,也无妨。
时叙走进宴会厅,从门口拿了两个盘子,他一路向里面走,时不时停下来,让雌虫们往盘子里放自己做的食物。
等走完了一圈,时叙的两个大盘子都装得满满的,他记不清自己究竟说了多少句“谢谢”,只觉得特别口干舌燥。
宴会厅里有特地给雄虫准备的休息室。
时叙在外面溜达了一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