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说的话,我就挂。”
“瑾,你不该发那封举报信。”
方瑾第一次发现,她和林冶勋之间有默契的,比如她接通电话的那一刻起,就猜到林冶勋为举报信而来。
“你应该庆幸只一封举报信,你应该庆幸我只说你假公济私,二十几年的夫妻,你的那些账目,明的暗的,我比你更清楚,”方瑾冷声道:“如不想在儿子前完全失去父亲的尊严,最好闭嘴。”
“方瑾!你如这样受不,当初为什么同意结婚?刚结婚那几年,我反反复复地向你保证,我已经删联系方式,我不可能移情别恋,你呢?你永远不信,你发疯似地折磨我,折磨你自己。”
林冶勋难掩不忿:“你扪心自问,刚结婚那些年,我做的还不够好吗?”
很难相信,他们这样的两个人,竟然能为信息素,被结合在一起二十几年。
“难道这你出轨的理由吗?,这场婚姻里一开始我做的不好,为猜忌,这么多年也不愿意你好脸色,算不上一个温柔的妻子。但婚姻契约,你可以冷落我,可以为躲我频繁出差,可以跟我提出离婚,但你不应该突破底线。林冶勋,你推迟行程留在新加坡的那晚就该想到的,我不可能和你善始善终!”
方瑾终于把心里压抑许久的怒火发泄出来,林冶勋那里也彻底没声音。
她挂断电话,到窗边,静静地看着远处风景。
二十五年,弹指一挥。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可笑的不林冶勋,而她自己,曾经她对婚姻结局的设想,竟然和林冶勋恩怨纠缠不死不休。
以这二十几年,困住她的,真的信息素吗?还她自己的执念?
信息素真的有那么重吗?
*
谈宁第二天才察觉出来工负担顿减,一个上午,刘经理都没有找他的麻烦。
他看书看得眼睛都酸,想问唐棠有没有事情他,唐棠摆摆手,说:“没有没有,你继续看你的书吧。”
谈宁有点疑惑,但学业繁重,他也懒得多想。
到下班时间,谈宁背着书包出写字楼,刚下台阶又感觉到一束目光落在他身上,这次不他多疑。
为他在人群之中发现那个偷看他的人,鬼鬼祟祟地躲在下班高峰期交替穿梭的人潮中,察觉到谈宁的视线,就立即低下头。
严知予。
他穿着浅色的短款棉服,头发不长不短很服帖,看起来很文静。
那次在酒店里,谈宁不敢看他,这次细细打量,确实能理解方瑾为什么会喜欢严知予,严知予应该有家长都会喜欢的孩子。
乖巧,安静,听话,顺从。
谈宁在这几个词汇里,最多只能和“安静”稍微搭上一点边,伴随他很多年的形容词“沉默”“阴郁”“讨人嫌”。
他停在原地,严知予明显更惊慌一些,明明他跟踪偷看谈宁的人,此刻画却显得好像谈宁才那个坏人。
严知予鼓起勇气,往前一步,用谈宁勉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我没有恶意,请你放心,我只对你有些好奇。”
谈宁不理解这种好奇。
“那天在酒店,林颂安宁愿用瓷片割自己的手,也不屈从于信息素,我当时就在想,你到底一个什么样的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以你这几天一直跟踪我?”
“不跟踪,请你不生气,”严知予两手绞在一起,皱着眉头,诚实交代:“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我很羡慕林颂安,他可以拥有一个抵抗信息素的理由,但我没有。”
谈宁脸色微变。
“那天,很惊险,信息素的融合很可怕,我没有办忘记那瞬间的感受,我……已经好多天,我一直被那种感觉困扰着。”
“以你介入我和林颂安之间?”
“不,不。”
“那你什么意思?”
严知予看起来似乎很苦恼,只可惜谈宁无共情这种苦恼,他只冷漠地问:“以你介入我和林颂安之间吗?”
严知予百口莫辩,许久之后,他突然抬头说:“谈宁,你beta。”
好像抓住谈宁的最大弱点。
“。”
谈宁的坦然让严知予有些心慌。
就在这时候,方瑾的车出现在不远处,司机开一下远光灯又关,光束一晃而逝,谈宁和严知予同时回过头,他们都看见方瑾坐在汽车的后排,目光遥遥投向这里。
严知予终于鼓足勇气,他找到谈宁和林颂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