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我妻做主(3 / 4)

道。

暗部和鸽部的掌柜听到宋北溟压迫的脚步声,感到莫名的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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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在听到北风惊雪的声音时,轻轻地握住了茶盏。

他瞧了眼日头,申时正,这会宋北溟就到了,想来是紧着办完了所有事,连口气都没歇息,径直赶回来的。

宋北溟在门外头解铠甲,铁片碰撞的声音,钻进燕熙的耳朵。

方循接过铠甲,和都越一起退到隔壁后院,那里有他们落脚的厢房。

宋北溟个子高,进门时要掀开已经卷到半高的帘子,随他进来的动作,书斋里光影晃动,肃杀的来势里有草莽的清香和铁甲的锈甜味。

他甫一进来,便像是把这小小一方书斋占领了,一双眼睛精准地捕捉住了燕熙。

燕熙像是这才知道他来了,侧眸瞧过去,眸光里荡漾的光游刃有余。

两人目光一触即分。

里头都是昭然若揭的意犹未尽。

书斋里都是身契捏在他们手中的下属,他们是主子,可以怡然自得,不必像在官场上那样正襟危坐,

他们没有逾矩的举动,单单一个眼神,就把满室的人窘得低下头去。

燕熙放下杯盏时,宋北溟大马金马地坐到了他的身边,探手拿了他吃剩的半杯茶,咕咚灌下去。

燕熙侧头瞧那喉结滚动,轻抿了唇,转回了目光。

宋北溟的存在感那么强烈,浓烈的汗意拢着燕熙,枯的味道把他包裹住了。

燕熙今日添了件外衫,骤冷的八月已有初冬的寒意,他这样穿仍显单薄。

昨夜那一刻的寒意稍纵即逝,好在那种畏寒不是持续的,荣在那之后又重新占据了主动。只是荣的药效在减弱,燥意不那么盛了,燕熙既便穿得仍比常人少,也得适时地加衣了。

现在“枯”来了,燕熙身体每一处皆如久旱逢甘霖般舒坦,燥意和寒意都悄然散去。

枯荣在两人间隐秘地交.融,分别后的相见便身体的躁动变得难以压制。

宋北溟看燕熙穿得单薄,在案下握住了燕熙的手,还好,手是热的。

燕熙由宋北溟握着,在宋北溟缠住了他手指时,微红了眼角。

宋北溟看见那红色的侬丽,轻笑了声,像是这才注意到了满室的人,说:“你们继续,我是来陪微雨的。”

燕熙没发话,谁也不敢开话头。

尤其是暗部的掌柜们,从宋北溟进门的神色里,就感知到了什么,都缩着脑袋,心中忐忑万分。

紫鸢在众人提心吊胆中,把方才议事的情况简要复述了。

宋北溟越听脸色越沉,他眼锋如刀,挨个扫在暗部掌柜们的脸上。

赵丰和郑满如临大敌地滑下汗来,感到大事不妙。

紫鸢小声请示:“三爷,您看有什么吩咐?”

燕熙手心被宋北溟带茧的指腹滑过,宋北溟的体温比荣还烫,燕熙被烫得散去了方才的不郁,他轻声吞咽着,尽量维持自己楚楚的仪表。

宋北溟收回刮人的视线,他的无视,让手下人更加的惶恐。

他话是回答紫鸢的,眼睛却瞧的是燕熙,说:“你们议的事,哪一件是我有资格吩咐的?现在我妻微雨才是当家人。我的酒钱都得找他讨,哪里做得了一千万两白银的主?”

“不给你酒钱。”燕熙感到宋北溟在目光从前襟的缝隙中溜进去摸那个刺字,他修长的脖颈无处可逃,喉咙有些干地说,“也不给你饭吃。”

宋北溟讨饶般说:“谁惹我妻不高兴了?”

燕熙瞥他一眼说:“你。”

宋北溟在案下将燕熙的手整个包裹住:“是我错了,我不该讨钱喝酒。”

“是了。”燕熙指间微湿,那是宋北溟赶路流下的汗,他被那汗浸得潮.热,尽量让声音显得温和,“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们一句话都没有提银钱的事,也没有再与暗部多说一字,在这粘稠的对话里,两言两语就把事儿就定下来了。

宋北溟对暗部不予置评,就是最严厉的批评。

他不过问燕熙安排的事,就是彻底地宣示燕熙当家人的地位。

都由燕熙做主。

而燕熙对之前的摩擦只字不提,不仅是对暗部的网开一面,也是某种凌驾于上的姿态。

他不需要过问谁,至于属下的意见,他可以采纳,也可以直接跳过。

暗部掌柜们当堂被打了个霹雳,彼此间相顾失色。

他们知道自己犯错了,并且错的离谱。燕熙是真的拿住了王府的话事权,动暗部的生意和银粮,根本不需要过问宋北溟。

只要这位新主子不高兴,一句话就能拿掉他们。

暗部掌柜们惶恐得面如纸色,摇摇欲坠地要跪地认错。

燕熙在与宋北溟的对视间分给了他们一个眼神,他们僵在原地,被慑得涌遍冷汗,羞愧地把头垂到地上。

他们到底没有坠落,因为燕熙最后那句话,表达了不追究的意思。

同时那句话,也给他们下达了明确的指令——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暗部的掌柜们开始绞尽脑汁去想要如何将功赎过了。

银粮战,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