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
而这时莫因雪也走到予安面前,隔断方学桐看向予安的目光,朝方学桐说:“你好,我是莫因雪。”
方学桐眯着眼睛打量莫因雪。他可对莫因雪是久闻其名,莫氏的嫡长孙,港城圈子里出了名的别人家的孩子。
他目光在莫因雪和鹿予安之间来回打量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是我拍下来靓——予安的画。”
鹿予安听着皱了皱眉,他可不习惯被陌生的人叫予安。
方学桐像是完全没有察觉道鹿予安的神情,笑了笑说:“拍下予安的画,不仅仅是因为我很喜欢不错。”
“还因为家里老人和这一幅画有渊源。”
渊源?
鹿予安疑惑的看向莫因雪,方学桐这是什么意思?
方学桐这才讲起一段往事。
他的爷爷出身书香世家,早年战乱下南洋,艰苦半生事业有成之后,只有一个爱好,就喜欢收集各种古画。
爷爷一生有两个孩子,他父亲继承家业,年纪和他相仿的小叔叔不喜俗物承欢膝下,像老头子一样喜欢收集书画,爷爷将小叔叔看的比眼珠子还重。
小叔叔曾经在内地买到过一幅非常喜欢的画,那幅画从题跋来看是一个系列,但是因为画作来历不明,他叔叔派人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作画者是谁,也没有其他画的下落。
后来小叔叔将这幅画送给爷爷,这幅画的剩下几卷在哪里也成为父子两共同的心病,时常派人去内地寻找那位默默无闻却惊才绝艳的画家。
小叔叔带着遗憾早逝,那幅画更是成为爷爷的执念,爷爷想要在有生之年完成小儿子的心愿,找到画家和集齐那几幅画。
而那幅画的就是《尧山远行图》春卷。
方学桐唯一的线索就是画中印有“逢月”两字的私印。
直到这次画展被主流媒体大规模报道,他才看到鹿予安画上的“逢月”两字,特地赶到南市。
在刚刚鹿予安说出自己师父的名字之后,他顿时意识到“逢月”大师是鹿予安的师父。
当然方学桐会花这个价格也是因为他觉得值得,他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从一个商人的角度来看,李月逢必定有名耀画坛的那一刻,到时候鹿予安作为李月逢唯一的弟子,身价必然水涨船高。
到时候今天没有继续加价的人恐怕都会后悔。
他们方家因为爷爷的关系,几代人鉴赏水平都不错。方学桐的目光忍不住打量鹿予安。
受家中影响,他向来是对有天赋的画家是高看一等的。美人不难的,难得的是有天赋灵光的美人。他虽然向来偏爱乖巧听话年纪小的,但是现在看向鹿予安眼中也不免带着欣赏。
他本以为被他这样打量,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应该会害羞的。
谁知鹿予安却狠狠瞪了回来。
方学桐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莫因雪冷冷的看向方学桐:“所以你有什么目的?”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将话题把握到自己手上。
方学桐不自觉的正经起来,看向莫因雪说:“能否将李月逢大师剩下的三卷画买给我们方家,以全故人的念想,我方家上下定然不胜感激,以后有方家能够帮忙的定然不遗余力。”
方学桐话已经说得极其重了,只是那画确实已经是老头子的心病,家里就这么一个老头,总不能让老人家抱憾终身吧。
他原本来的时候,已经做好好打算软硬兼施一定要将画弄到手的。
可是他也是聪明人,看出鹿予安背后还站着莫家和颜老。
这两个都不是好惹的,因此他才客客气气。
方学桐是默认几人中能够做主的是莫因雪的。
谁知莫因雪却看向身旁的少年,像是全听少年的主意。
方学桐心中惊讶,面上却不动声色,心里对鹿予安又看高了几分,声音看似轻佻,却仔仔细细观察着鹿予安每一次细微的表情说:“靓崽——”
众人的目光全落在鹿予安身上。
顶着所有人的目光,鹿予安额角抽了抽,最后轻飘飘说出两个字:“不行。”
不是他鹿予安不肯帮这个忙,他和颜老已经商量好李老头画作的去处,李老头的画除了一部分对他而言有特殊的意义的比如《庐山飞瀑图》,剩下被他们捐赠道南市美术馆了。
这是鹿予安深思熟虑的结果,也是那些画最好的归处。
而方学桐说的那两幅画就在捐赠名单中,现在两幅画的所有权并不在鹿予安手上,而是属于国家资产。
鹿予安并不能做主。
他说出理由之后。
方学桐只能苦笑叹口气,命运弄人。
“不过。”鹿予安看着方学桐眼里不似作伪的失望,慢悠悠的说:“正式交接还有两个月。在这个期间,我可以借给你,以全老人家的心愿。”
方学桐眼睛一亮道:“多谢。”
这一次他看向眼前三人,目光落在鹿予安身上,轻笑说:“为了表示感谢,靓崽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他们方家也算的上是雄踞一方。
“不用以后了,就现在。”少年抬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方学桐。
方学桐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