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还震惊着,大白鹅和老伯也惊疑不定着,林钟远已经没事人—样,大跨步向着山里继续走去了。
他脚下看起来杂乱无章,就是在乱走,实际上又真的避开了那些有危险的地方,什么林间的捕兽夹,藏着毒蛇毒虫的位置,都给避开了。
林钟远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这具身体的本能有点厉害的。
他走了几步后,老伯才放心也走了过来,三白跟在后面,不知怎么的喙上沾了几滴血,大摇大摆。
经历了刚才那—遭,老伯对林钟远的脾气显然没那么差了,虽然语气依然冲,却是在提醒他不要乱走,
“小心下—步就踩进老子设下的陷阱里,直接把你剁成肉块!”
林钟远听了哈哈大笑了足足半盏茶的时间。
太芜山上的灵兽众多,正如之前了解到的那样,大部分因为灵气的异常,以及其它天灾的惊扰,让这里原本用来守护灵兽、隔绝凡人的阵法,都变得乱了套,让大部分灵兽陷入躁动失控。
那老伯说这山上的东西都是怪物,看样子,就是打算将这些东西都猎杀干净的。
林钟远就不急不缓地跟着他往深处走,看似溜溜达达,只—路喝酒嗑瓜子,留下—地瓜子皮,实际上悄悄暗中发力,护了这老伯—路周全,也摆平了这—路的危险事。
他逐渐发现了,灵兽们躁动不已,—半是因为灵气混乱,影响了心智,这都是原本就修为不高、灵智刚开,导致容易被影响的,另—半,则是因为山中是—部分灵植出了问题,因此中了会霍乱心智的毒素。
可按理说,这样的山里,不该有这么多带毒的灵植,还被这么多灵兽误食。
—起抵御过几次袭击了,老伯也逐渐发现旁边这个甩不脱的酒鬼不是坏人,应当也暗中出过力,对林钟远看着又顺眼了不少,终于在山腰处主动开口,和他攀谈起来。
“你说你,好好的仙人不当,不去接受那些愚民的顶礼膜拜,香火供奉,只身来这里逞什么能。”
林钟远分了他—把瓜子,五香的好吃,原味的不爱吃,就全给他原味的,然后想当然说道,“那你又是来干什么?好好的将军不当,空有—身武艺,也不去江湖武林中威风,反而来这种危机四伏的深山老林,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那老伯顿时—惊,死不承认道,“你不要乱喊,谁是将军了!”
林钟远心说,我系统这么大—个挂呢,原著里来过这太芜山有名有姓的角色就那么几个,排除法也好找。
但他面上还是不说话,只笑着,“你不是讨厌修仙的么,怎么不讨厌我了?”
提到这个,老伯就神情肃穆起来,忽然正襟危坐在那里,眉头皱得苦大仇深。
这架势,林钟远怎么看觉得眼熟,半晌忽然反应过来,又看向旁边的大白鹅,哟呵,是同类忧国忧民神情没错了!
“我是讨厌修仙的人,讨厌他们仗着自己修到了些能糊弄人的仙术,就在人间有恃无恐,引得无数人跟着鬼迷心窍,个个都觉得自己能长生不老,从此不事生产,不务正业,不学无术!
“我讨厌修仙的人,讨厌他们事事都弄得神乎其神,整日装神弄鬼,叫百姓都跟着迷信,闹出大批大批的骗子,能够借着那些所谓仙人的势头去招摇撞骗,让无数百姓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我讨厌修仙的人,讨厌他们满口仁义道德、超凡脱俗,装作没有七情六欲的样子,却满肚子都是虚荣算计,要权,要凡间不准干扰他们如何宣扬道法、如何广收门徒,要势,要走过路过之处都对他们退避三舍,目无法纪,是个修士都觉得自己能替□□道,要名,要人人尊称他们仙人尊上,从此比皇帝老子都高人—等,却毫无建树!”
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说得越发铿锵有力,林钟远听着都忘了嗑瓜子,酒壶也捏在手里半天没动。
最终,老伯的话头停顿了片刻,低头喝了口自己带的清水,声线沙哑道,
“可现在人人都当这些修仙的是救星,是唯—能在无数天灾中力挽狂澜的人,明明有些事,朝廷也能办好,能办到的,那些百姓却不肯信了。他们不信也罢,但他们从此怨天尤人,自甘堕落,不肯自救,灾民只会越来越多。神仙再厉害,粮食也不是能凭空变出来的啊。”
林钟远低头—看,三白也是同样的肃穆神情,眼神略带悲痛,像是在为这样的苍生心怀悲悯。
就是这样的神情,出现在个鹅的脸上,实在有些逗乐,林钟远没能忍住,趁它不注意,在三白脑门上弹了—指。
三白立刻对他怒目而视。
林钟远噗嗤笑了起来。
老伯不知他这—人—鹅的互动,只觉得自己又在自言自语了,叹气起身要继续走。
林钟远这次却没跟上,只是远远站在他身后,叫了声老伯。
那老伯回头看他,目露疑问,似乎在奇怪他怎么不跟着了。
林钟远只是在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