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但其实他没表情的时候容貌清冷,眉宇间不可一世的傲慢,看着酷酷的。
这一路上,惹来不少女生频频回头,偷偷举着手机拍他。
宁可跟在他身后,感觉自己像是个给大佬拎东西的马仔。
她怀疑是不是军训的时候她晒黑了,变丑了,还没白回去,他嫌她丑,看她不顺眼,所以不跟她一起走。
她走了下神,站着没动。
不远处的男人停下脚,转头看向她,浅眸淡然,语调冰凉:“不走,等着我抱?”
他以前也凶,但从没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这感觉像她欠了他一筐钱,还了他一箩米糠。
宁可的怒气被顶上来了,赌气站在原地不动。
“行。”季臻倒回来。
弯腰一把将她抱起。
他的车就停在路边,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塞进了车里。
车门摔得震天响。
宁可爬起来坐好,提醒他:“借来的车子,摔坏要赔钱。”
她瞪着后视镜,季臻抬眸,两人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相撞。他扯了扯嘴角,语气寡淡:“人没坏就行。”
他那个是嘲笑,连带着后面那句话听着都有嘲讽意味。宁可火气更大了:“你的意思是我坏掉了?”
季臻没吭声。
这是默认了的意思?
她怎么就坏了!
宁可也没打算在他开车的时候跟他拌嘴,压下火,不理他。
担心袋子里的萝卜丝倒下来弄脏车子,她把塑料袋放到脚边,将罐子一个一个扶正。
注意到玻璃罐外面用一层厚厚的纸包着,宁可扯了一下。
不经意看到纸上的图案。
是那幅画。
描绘着茶山小屋,窗户开着,窗前站着两个小人。男孩穿着白褂子,女孩头上戴着一朵大红花。
这是她五岁半的时候,跟宁泽的合照。画是后来宁泽画的。可能被姥姥拿来当报纸用了。
突然一个急刹车。
宁可身体倏地前倾,脑门撞上了前排座椅靠背。
有人闯红灯,前面那辆车追了尾。
季臻把车靠边停稳,拉开后座车门,弯腰钻进来,仔细检查她的额头:“疼不疼?”语气褪去冰凉,有些急促。
宁可摇头,倒是不疼,就是被吓了一大跳。
季臻扯过安全带,帮她扣上,又恢复了傲慢腔调:“晕车的人,坐车能老实点?”
宁可没再看那画。
季臻伸手扣住她的下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几秒,似乎是在检查她有没有被磕毁容。
而后,他神情放松,轻啧一声:“你这面瘫能治愈?”
宁可嘴角弯了弯:“你看呢。”
季臻垂睫盯着她嘴唇,“牙口倒是好。”
“……”
经他一提,宁可又想到了那晚咬他脖子的场景。
*
回到家已经九点半。
宁可太累了,洗完澡,随便吹了吹头发,倒头就睡。
手机震了震,季臻发来消息:【出来吃饭】
宁可看了眼屏幕,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叩门声吵醒。
她晕头转向地过去打开门,“干嘛。”
季臻:“吃饭。”
宁可困得只想睡觉:“不吃。”
“宁可。”
注意到他喊的她的姓名,没喊“宁可可”,她茫然地抬起头。
季臻低头注视着她,突然说:“对不起。”
毫无征兆的致歉。
宁可缓了一下神。没想明白,他说对不起是因为什么。
她陡然清醒——
难道是!在婉拒当她的男朋友?
莫非是嫌她晒黑了,对她没什么兴趣,冷暴力没有成功,就改明面上的暴躁,试图劝退?
宁可没有心思吃饭了。想给自己留点体面,很大方地说:“没关系。”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失落,她丧气地转身。
被季臻捉住手腕,“别闹。”拉着她往客厅走,“先吃饭。”
宁可扒了一口饭,突然想起睡前他的恶劣行为,“季臻,你再这样凶,我就搬走。”感觉威胁力度还不够,她补了一句:“我有钱。”
这招好像还挺受用,季臻也不凶她了,给她夹菜,轻声应:“不凶。”
宁可心情低落到极点,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我尽快找房子搬出去。”
季臻抬眸,面色阴沉,说:“我上当了。”宁泽故意在他面前提到跟她童年时的亲密无间,好让他冲她发脾气。
好一招离间计。
他差点中了情敌的计。
“哦。”宁可连掩饰的功夫都懒得做了,把“不高兴”三个字都写在了脸上:“你脾气暴躁,专门欺负人,还学会了抽烟喝酒,去外面开房过夜。幸好有个预备期,要不然我也上当了。”
季臻:“……”
宁可心里没底,一慌张就话多:“情侣屏保也用上了,陆从焕那个大喇叭也来家里吃过饭了。如果现在传分手,也太儿戏了。”
季臻听着她这话不对劲,眼神流露出一丝慌乱。凑近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