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地质研究的专业人士,就是姜潜的父亲姜雪松。 至此,那个起初萦绕在姜潜头脑中的问题终于越渐清晰——他的父亲姜雪松,竟和神山有关? 不然,父亲为何能绘制出与神山位置如此之近的“地质图”来? 如果是这样,父亲当年的事故,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这些全部都需要重新定义。 还是说,自己所见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妄念”…… 姜潜并不急于得出结论。 他继续向前查探,以求更多的细节,迟迟不肯放出螣蛇引路。 这并非是他不想直奔主题,进入所谓的“神山”,而是他根本就没办法控制螣蛇! 那条匙蛊,姜潜压根就没吃。 他不过是施展了神职道具的障眼法,令人惑于所见的真相,确信了他已吞服匙蛊。 这款神职道具名为“魔术师的手套”,从功能来看,实在堪称奇物!据说还曾助忌铭脱险。 若非有这样的保命神器在手,姜潜也不会踏入这种是非之地。 现在,那条本应成为姜潜枷锁的匙蛊,正躺在他的四格橱窗中,活得好好的。因此养蛊之人暂时也不会觉察到什么不对。 而一旦对方施展手腕准备以蛊控制自己,姜潜就会第一时间知晓。 神山的情况扑朔迷离,小心为上。 对姜潜来说,任何以“被他人控制”作为交换而得来的便利,都不足以令他动心。 不直奔主题还有另一重考虑。 参与竞争的储君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人。 在这种情况下,跑得太领先其实没有意义,只会率先成为众矢之的。倒不如先让出一步,给他人以此消彼长、相互蹉跎的机会,自己先静观其变,避免偏差。 因此,姜潜继续按图索骥,以父亲留下的地图为指引,向图纸那足够遥远的“中心”移动。 父亲姜雪松所绘的地质图不仅非常专业,而且详略得当,姜潜一路上没走半点冤枉路,顺利切入了一个原生态小镇。 这个小镇,是前往地图“中心”所历经的第一个人类聚居地,因此引起了姜潜格外的留意。 镇子无名,规模也不大,却有着独特的烟火气。 姜潜像个正常游客那样游逛,沿途边走边看,试图找到一些于自己有利的信息。 他发现这个小镇里的居民的生活节奏缓慢,安闲自在,十分惬意,人与人之间说话做事慢条斯理,和和气气。 一路走来,经常能见到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玩着一种姜潜没见过的棋类游戏。 于是姜潜以感兴趣为由,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终于看出了一些门道。 游戏的逻辑很简单,共由十二枚棋子,和一张十乘十的格子棋盘组成。 十二枚棋子分为两类,四枚分别勾画有双翼、四翼、豺头、钩子图案的“主棋”,以及八枚空白的“副棋”。 游戏最多可容纳四个阵营同时在场,分别由一枚主棋带领两枚副棋上阵杀敌,主棋每招可走两步,副棋走一步,当前行路线上出现敌对方棋子时,先手的一方可将对方棋子吞没,以棋盘上最终存活的棋子为胜。 若出现平局情况,则统计双方所吃掉的棋子进行几分,决出胜者。 除了这些硬性规则外,棋盘盘面上还虚印着“落子无悔、观棋不语”几个大字,属于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这种游戏并不会让姜潜产生多大的兴趣,引起他兴趣的,另有他因。 “老伯,这棋我好像从没见过,有什么渊源吗?” 趁着终局新开、各方整理棋盘时,姜潜问旁边一同观棋的老伯。 “老一辈传下来的玩意儿,按规矩来就行了,渊源嘛,早就无从考究喽!” “这样啊……对了老伯,您有没有见过这样的玩法:这棋盘上共有四方阵营,有没有可能三方或两方联手,掣肘其中一方,待一方出局后再决高下的情况?”姜潜随口闲聊。 老伯也是一时有些困惑:“这样的玩法,属于作弊了呀!况且,最终棋盘上的获胜方只能是一家,就算前期能联手,最后也要自相残杀,何必搞这一出呢?” “您说的也对,如果预先就知道最终要反目,就算联手,也势必有所保留,联手的力量反而不如各自为战。” “是啊,就是嘛!” 老伯正点头称是,却被旁边观棋的邻居拍了拍,一句“观棋不语”,便结束了话题。 眼下棋盘重新摆好,就要展开新一轮的厮杀。 原来是这样……姜潜也趁机辞别老伯,重新动身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