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垂着脑袋不说话的故辞,笑道:“怎么,是不是心里怪我?”
“属下不敢。”故辞忙回道,但想了想还是道:“属下只是担忧您的安危。”
莫云卿笑了笑:“有什么好担心的?今日襄王和莫云柔大婚,皇帝特赦了那么多人,还准许寻常百姓在外面吃流水宴,给了苏殊这么大面子,却也是更加忙乱。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杀个莫云柔,还是不在话下的。”
莫云卿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杀意和不容置喙,正如她此时一刻不停的脚步,一往无前的朝城中走去。
渐渐周围的景色繁华了起来,可以看见一两家商户,城门就在不远处,甚至都没有几个人把守,可见今日襄王大婚是多么大的场面,这么多人都去观礼,一饱眼福。
城门口只有两三个老兵看守着,看见莫云卿和故辞两个穿黑衣服的人走过去都不闻不问,莫云卿顺利的进了城,两个人选了家三层楼的酒楼到雅间坐定,仔细的透过窗户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午时一刻莫云柔的花轿应该就过来了,想办法让她停一下,抓个丫鬟过来。”莫云卿看了许久,淡淡的吩咐道。
故辞想了想,若让花轿停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莫云卿摆明了就是想要扮成莫云柔的陪嫁丫鬟潜伏到她身边,找机会再刺杀的。这样虽然很容易成功,但是也是最容易被抓住的办法。
“主子,这样的话,您难以脱身,不如还是让属下潜进去,一刀了事。”故辞苦口相劝道。
莫云卿不为所动,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淡声道:“不,我要亲手了解了她。”
故辞急了:“主子,属下若是保护不好您,属下届时也难保性命!到时候王爷追究起来,首当其冲就是属下!”
“你放心,萧长恭不会杀了你的。”莫云卿淡淡的笑了笑:“再说了,你的卖身契和籍契我早都给你了,你是自由身,只要做完这件事,萧长恭想杀了你,还得好好考虑考虑呢。”
故辞急道:“主子,您三思,要杀莫云柔的方法有很多个,不必拘泥于一种啊。”
“可这个成功率最高。”莫云卿渐渐收取了笑容,“而且,我要慢慢的看着莫云柔死在我脚下,让她好好知道什么叫做恐惧。”
孙沉璧去世的样子到了今日犹在莫云卿眼前一边遍闪回,挥之不去。莫云卿几乎每晚都能做梦梦到她,梦到孙沉璧只是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她还会回来。
可是每当梦醒时分,刺眼的光亮和悲惨的现实无一不提醒着莫云卿,孙沉璧已经离她而去了。
不杀了莫云柔,她想她这一辈子都将在愧疚中度过。
日头越来越大,仿佛老天爷都在为苏殊和莫云柔的结合而庆祝,连日的阴霾挥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暖明亮的太阳。
莫云卿估摸着时间够了,冲故辞使了个眼色,故辞点了点头,悄声便下去了。
隐隐约约见间,已经可以听见喜庆的锣鼓丝竹之声,由远及近。隔壁雅间有姑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评弹,莫云卿以手撑头,闭上眼慢慢享受的听起来。
“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君舞。”
姑娘的声音轻柔如水,细细的好像能唱进人心里。莫云卿听着,不由得随着曲子的节拍轻轻敲打着桌面。
锣鼓声近了,莫云卿缓缓睁开眼,勾唇一笑。
果然还没到楼下,迎亲的队伍便停了下来。莫云卿探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不远处苏殊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
迎亲的队伍乍一停,苏殊变蹙起了眉头:“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一旁的百姓也是好奇的上前查看,结果人越堵越多,将整条路围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