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也缓缓动了起来向城外走去。
莫云卿没有过多停留,坐上马车一路疾驰回了摄政王府。
陈柳氏正在给两个孩子教一首诗,莫云卿站在书房外静静地看了一会,陈柳氏冷不丁转头看见,便让两个孩子自己念,赶忙走了出来。
“王妃可想好了?”陈柳氏看了看守在正屋门口的故辞和景湛,压低了声音问道。
莫云卿神色淡淡的点头:“你不必说了,我意已决,今晚就按计划行事。”
说着,拉着陈柳氏进了书房。
书房里两个孩子被地龙烤的很暖和,昏昏欲睡。莫云卿看了一眼,眼神中出现些暖意:“也不用瞒太久,一晚上就好。我出了城走一段路,也不怕他们发现后来追了。”
陈柳氏柳眉轻蹙,又看歪倒在一起的孩子们,就过去将两个人抱到了软塌上。
“零露那边,也得你规劝好她。那姑娘是个急性子,少不得想要跑出去找我,到时候你就把我留的信给她看就好。”莫云卿走到书案前,细细的看起星舒长生练得字,虽然还是歪歪扭扭的,但比前几日好了许多。
陈柳氏乖顺的点点头,旋即又忧心道:“王妃此去,还是要多多保重才是,早日回来。”
莫云卿放下字帖,颔首道:“那是肯定。”
是夜,零露在小厨房给莫云卿做点心,就听见清芷榭传来清脆的茶杯碎裂的声音,惊了一跳,忙过去看。
一进屋就看见陈柳氏哭着跪在地下,莫云卿一脸震怒的坐在主位之上。
“我护你一家人周全,还为你男人看病,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还说什么想要出王府自行过活,你这样忘恩负义,我当时真是瞎了眼才将你一家解救回来!”莫云卿看起来极生气的样子,美目圆瞪,两腮带赤的说道。
零露一听就明白了个大概,蹙眉望向哭哭啼啼的陈柳氏:“柳嫂子,王妃厚待你,还亲自教星舒认字,你怎的这么不知好歹?”
“不必说了!自行去我房里的观音像底下跪着,好好想想!”莫云卿喝了一声,冷冷的说道。
陈柳氏抽泣着,起身去了莫云卿的卧房。
零露有些奇怪,王妃卧房里的确是有个观音像,但都已经积尘了,也从没见王妃拜过,怎么就让柳嫂子去跪了呢?
陈柳氏走后,零露也顾不得奇怪那么多了,上前去宽慰余怒未消的莫云卿,轻声道:“说不定柳嫂子只是想看看她的夫君呢?王妃不要生气了。奴婢看柳嫂子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啊。”
莫云卿顿了顿,面上的怒色明显消了一点,道:“的确,她也有日子没去看望她夫君了。这样吧,一会就让她去看看她夫君吧,权当给她放个假。”
零露笑了笑:“王妃还是宅心仁厚,看着生气,实则没有真正责怪柳嫂子呢!”
莫云卿白了她一眼:“成了,别在这说这些了。你去和门口的守卫说一声,晚些关门,让陈柳氏出去后再关。”
零露毫无防备,笑嘻嘻的道:“遵命,王妃!那奴婢就去给您做点心了。”
零露刚出去,故辞便低声问道:“零露姑娘,怎么了?”
里面的动静闹得那么大,但没有莫云卿的传唤,故辞和景湛哪敢擅自进她的屋子?只得询问零露。
“嗨,一点小事。王妃生气呢,柳嫂子想去看看夫君,许是说话不当,不过没事了。对了,一会柳嫂子就要出去,你们就别拦着了。”零露笑着说道。
故辞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屋内,莫云卿面无表情的进了自己的卧房,关上了门。
陈柳氏早已换好了莫云卿的常服,把头发散了下来,颇有些紧张的看着莫云卿。
莫云卿三下五除二的换好了陈柳氏的衣服,又套上一件朴素的风衣,余光扫了眼外面,清了清嗓子冷声道:“走吧,记得明儿早点回来。”
陈柳氏装作还在抽泣的样子,高声回道:“奴婢谢王妃恩典!”
背起早已准备好的小包裹,戴上风帽,莫云卿掩面做哭泣状一路小跑出了清芷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