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卿知道萧长恭对苏殊是没有任何好感的,但也从来未曾见过萧长恭这样冰冷狠厉的威胁过他。
雅间内,苏殊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历来是忌惮乃至惧怕萧长恭的,但今天也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冷笑道:“摄政王有心护着莫云卿,也对。毕竟她也是你明媒正娶娶回王府的。但是有一点改变不了,她也是被本王休弃过了的女人!”
沈玖苧淡淡看着两人,不打算插嘴,反而悠闲地端起茶喝了一口,扭过头去看外面的景色。
天香楼坐落在帝京正中,视野开阔,一览无遗。沈玖苧仿佛可以看见原处袅袅的青烟,笼罩着帝京的天空。
而萧长恭此时,可以说是面如寒霜了。他的眼里嗜血之意尽显,盯着一脸猖狂的苏殊,好像下一刻就要掐断他的脖子一般。
手中握有摄政大权又如何?还不是个残废,终其一生也无法从轮椅上站起来。
电光火石间,苏殊眼前一阵眼花缭乱,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头就被人紧紧按到了桌上,一张俊脸扭曲,怒喝道:“是谁!还不放开本王!”
说着边死命挣扎,却惊恐地发现根本就动弹不得。外面的侍卫听见里面的动静,冲了进来,刀戈相向,虎视眈眈的看着一脸杀意的莫云卿。
正是莫云卿,她体内不知哪来的力气,死命掐住了苏殊的后脖颈,按在桌上。
离月和故辞为首的摄政王府隐卫也第一时间进了雅间,数十人对阵,一时间雅间内的气氛剑拨弩张到了极点。
而沈玖苧,连回头的意思都没有,看着远处的天,一言不发。
“苏殊,我是不是给你脸了?没听说过东西能乱吃,话不能乱说么?”莫云卿一双美目微眯,手上加大了力道,使劲抓着苏殊,让他的脸在上面摩擦。
苏殊只感觉,莫云卿手上的力道,仿佛能把他的脖子从后面生生掐断一般。
萧长恭在莫云卿进来的那一刻,眼中的嗜血之意收敛了一些,此时正眸色深深的看着莫云卿,一刻不离。
苏殊的侍卫中,为首的一个是个身姿挺拔的青年。面容平凡,不苟言笑,但身上的气质不容小觑。
“摄政王妃,你反了吗?还不赶紧放开襄王!”这人正是苏殊的贴身侍卫景湛。
莫云卿此时满身戾气,冷笑一声,极其张狂的道:“怎么,有本事就把他从我手里救走啊?”
她对苏殊起了前所未有的杀意,大不了连目击的沈玖苧一块杀了。
那景湛冷哼一声,正要上前,却被离月和故辞齐齐拦住。
“苏殊,我给过你机会,你自己不珍惜,还要跑到这儿来犯贱!是不是非要我取了你的狗命才甘心,啊?”莫云卿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凑近他耳边咬牙说道。
苏殊想不通,他此时心里想的并不是为何莫云卿有这样的力道和功夫,而是为什么莫云卿会从以前的样子变成现在这样。
明明以前她最爱跟在自己身后,呆傻花痴一般的样子,他看到了就烦。而现在,莫云卿不仅变得才华横溢,对自己还是这样的态度!
甚至于,想杀了自己!
感觉到莫云卿的力道,苏殊慌了,他终于相信莫云卿眼下真的会杀了自己。于是从口中艰难的吐出几个不连贯的字:“永,永旭,救我!”
沈玖苧听到苏殊的声音方才回过头来,先是看了眼戾气深重的莫云卿,又看了看一直盯着她的萧长恭。忽而笑了下:“听闻你被陛下封了清河县主,可有此事?”
苏殊不明白为何沈玖苧会说这么件没头没脑的事,奈何莫云卿力气大的惊人,他此时俊脸涨的像猪肝一样红,根本再说不出话了。
莫云卿抬眼看向她,眼神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也没有回答她。
沈玖苧垂下眼,睫如鸦羽,淡淡的道:“想来我的消息不会错。”
她端起茶轻抿了口:“清河县主,你仔细着,今日,你杀了他,未必能出帝京城。”
“哼,”莫云卿冷笑一声,看着自己手下苦苦挣扎的苏殊,“杀了他,我也没打算躲。”
“哦?那就是说,你是把长恭哥哥的命,也打算一起拉上么?”沈玖苧看着茶杯中缓缓掉落在水底的茶叶,面不改色,“你是他的妻子,谋杀皇子,可是诛九族的。”
莫云卿自然知道这一点,可悲沈玖苧这样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她的确不该拉着萧长恭一起,犯下这个滔天的大错。
可苏殊实在可恨,一想到不能杀了她,莫云卿就恨得牙痒痒。
“还有,你觉得本郡主在这,会让你轻易杀了他吗?”沈玖苧放下茶杯,缓缓站起了身,推开半掩着的窗户,看着外面的天色,微微一笑:“本郡主一声令下,清河,你一样出不了天香阁的门。”
莫云卿恨透了被人威胁的感觉,且她又是吃软不吃硬,当即冷笑一声道:“是吗?你是在威胁我吗?不如我一命换一命,我死不足惜,不知道大周襄王的命,能值多少钱?”
沈玖苧凤目微眯,看向莫云卿。良久,红唇微启,轻吐出一句:“你可以试试,多少钱,本郡主给你上香的时候告诉你。”
“你敢!”萧长恭此时一声冷喝道,“永旭,本王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