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元娘的心底,突然就升起一抹无名之火来。
她紧抿着唇不说话,反而让人摸不清她的喜怒,而莫名的心底发慌。
“你这是还恨上我了?”孔氏恶声问。
谢元娘嗤笑出声,“母亲不是也恨我吗?眼神恨不得吃了我。”
一句话,花厅的气氛一僵,孔氏的身子也僵住。
刘妈妈神色大变,就是侍立在一旁一直低着头的福伯身子也是微微一顿,夫人一向对二姑娘脾气不好,府里的人都看得出来,可今日二姑娘的话却太过....
“姑娘,夫人只是担心老爷....”
谢元娘打断她的话,“这样的话妈妈不必说了,每次都是这样的话,说多了也就没有人相信了。”
刘妈妈噎住了。
是啊,这样的话便是她说出来都不相信,何况二姑娘又不是傻子。
“让她说,让她把想说的都说出来。”孔氏冷声道。
刘妈妈张了张嘴,沉默了。
谢文惠拧着手里的帕子,面上担忧,心下却激动的心跳飞快。
谢元娘不语,孔氏却又道,“你觉得委屈?觉得我平日里对你不好,那你可知道为了生下你,我坏了身子,你祖母见谢家没有子嗣就要给你父亲纳妾,那几年没有鸣哥时又怎么蹉跎我的?你平日里争强好胜,虽不知轻重,却也没有闯过大祸,我便由着你胡闹。总归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纵然因生你而苦了多年,我也知道不该那样牵怒到你身上。”
孔氏已哭出声来,“府上的年长的下人都知道那些年我这个当家夫人是怎么过的,我不求你回报,只希望你听些话。偏偏你就像和我有仇一般,处处顶着我来,到底是我和你有仇,还是我生下的就是冤家来寻仇的?”
“夫人。”刘妈妈声音哽咽,“今日您太累了,奴婢扶你回去休息吧。”
孔氏不作声,刘妈妈才上前虚扶着人走了。
独留下谢元娘像犯了错误似的留在原地。
谢文惠偷偷打量的目光微微一顿,竟有背后生出寒气的感觉,“元娘,母要也是太过担心父亲,想来你也是担心父亲的,外祖父那边又只有你写的信外祖父才会应下,这也是母亲急着让你写信的原因。”
“姐姐太看得起我了。母亲是外祖父的嫡女,按理说要真是写信,也是母亲更稳妥一些,眼下姐姐在这里和我解释,到不如去劝劝母亲写信吧。”谢元娘没客气,丢了话就走了。
侍立在一旁的福伯没有出声留人。
谢元娘一路往回走,一边在分析这件事情与谢文惠私下里见苏莹莹到底有没有关系,若是有关系,要怎么才能让那些人放心不再盯着谢府?
偏有方向了,却是一点的办法也没有。
谢元娘回到了院子里,也是心神不宁,想到今日才离开的蒋才,暗想若是他没有走,或许可以让他去打听一下,转念又笑了,重生回来,明明是看不上蒋才,时不时的坏他一把,如今却发现竟异常的依赖他。
孔氏那边回到暖阁并没有躺下,刘妈妈清退左右服侍的人,小声的劝着,“此时要好好和二姑娘说话才是,夫人也看到了,二姑娘现在的脾气可大着,如今让她给老夫人那边写信怕是行不通了。”
孔氏面色阴沉,“刚刚妈妈拦着不让我发脾气,我就是顾念着让她一会儿写信才回来,如今又说行不通,那刚刚又何必拦着我。”
“夫人啊,现在就是夫人和二姑娘发脾气,又能改变什么?您就听奴婢一句劝,对二姑娘那边还要哄着来才行。”刘妈妈除了劝,却也想不通旁的办法。
“那现在怎么办?老爷那边又打听不到消息,这不是要急死人吗?”孔氏想想就又哽咽起来,心中又委屈,“嫁给老爷时,我不求大福大贵,单看中的是他这个人,眼下他接连出事,难不成我低嫁老天爷也觉得是福气大,才要这般?”
自打夫人出嫁到如今,每每受了委屈在背后总是如此抱怨,刘妈妈听听了就罢了,便也没有多说旁的,只将话题引开了,“现下老爷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夫人还是想想办法吧。”
孔氏摇头,突然问,“二房那边知道消息了吗?”
“府上动静闹的这么大,不说两府挨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怕是金陵城的人都知道了。”刘妈妈道。
孔氏冷笑,“知道了也不过来看看,老爷平时还一直照顾二房,现在知道人情冷暖了吧?什么亲情,大难临头还不是这般。”
这还不是您平日里闹腾的。
刘妈妈不好说出来,只能帮着解释可能二老爷还没有回来,孔氏冷嘲了几声,这个话题才算是过去。
孔氏的情绪此时也稳了下来,“让福伯派小厮去刑部那边守着,只要有消息立马就送回来。现在给父亲那边写信,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叫曼云进来,我换了衣衫去一趟郡王府,郡王妃虽然因族学辩论会的事恼了我,我亲自上门,她总不好把人赶出来,看在往日里的情份上,总会透些话给我。”
刘妈妈却不看好这个,可眼下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按夫人的吩咐去行事,一边去找福伯说话,一边叫曼云进去服侍。
孔氏急冲冲的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