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元娘也觉得时辰差不多了,令梅那边该回来了,听二婶一说,就顺势起身告辞,阮氏见她是一个人,便叫了身边的大丫头送她,谢元娘回绝只说令梅回去取东西也该回来了,这时令梅正院进来,阮氏这才放心。
一路出了正院,甬道里只有主仆二人,谢元娘才问,“打听清楚了?”
“奴婢过去时,大姑娘三姑娘还有董家姑娘都在,奴婢是问的离子。”令梅就数着手指把人说了,“顾公子董公子,贾侯府的二公子,任公子。多是大少爷平日里来往的人。”
回禀完,令梅才问,“姑娘,离子送信时都已经说了,姑娘还让奴婢去看一次?”
“离子送信时,许别家的公子还没有到,所在才让你再问问确认一下。”谢元娘说了早就准备好的借口。
令梅恍然,还真是这样。
谢元娘笑了笑,也陷入了沉思。
前世她算计顾庭之时,是挑了顾庭之一个人到府上来做客,算计成了,大哥也愧对顾庭之,从那之后也没有再邀请同窗到府上来做过客。
所以今日这样的事也不曾有过。
她知道母亲那里等着盘算她,眼看着甬道的角门就要到了,谢元娘停下来,隐隐能看到园子里冒了绿芽的树枝。
幽兰居书房。
谢文惠及谢文玉是谢府女眷,董适的兄长又在,贾乘舟与谢休德又是从小就在一个书院里上学的,打小就有往来,谢家姐妹常见也不必避讳,所以也不算是有外男,此时众人都凑在书房里,听着谢休德说着在外游学各个书院遇到的趣声,不时有笑声传出来。
任显宏坐在不显落的位置,靠近角落,紧挨着顾庭之,又是垂头看着手里的茶盏,茶盏里冒出来的热气将他的面颊也遮挡住,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真切。
‘哐当’一声,紧接着是小丫头的告罪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无碍。”顾庭之淡淡出声。
原是小丫头倒茶时将茶盏弄倒,茶水都散到了顾庭之的袍子上,谢休德的话也被打断了,忙问烫到了没有,听顾庭之说只散到了袍子角上,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又训斥了小丫头。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毛手毛脚的。”
“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去擦擦。”顾庭之出身勋贵,他今日又穿了件浅色的袍子,若不把上面的茶渍去掉,等干了就会留下一片水迹。
谢府也没有打罚下人的事情,谢休德又性子好,见顾庭之没有生气,也便没有多责怪,“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带着顾公子去暖阁处理一下。”
小丫头刚刚吓的脸都白了,应下时声音还在颤抖,尾身退出来在前面引路,顾庭之对众人点点头跟了出去。
谢文惠的眸子动了动,放下手里的茶盏,“大哥,春日好,刚刚路过小花园时见榆树钱都长了出来,满满挂了一树,别有一番景色,若不然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也好。在屋子里坐久了,咱们也出去走走。”谢休德性子爽朗,这也是他出生低却与世家子弟能走的近的原因,不虚伪又不阿谀奉承,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从来不浮夸也不强撑面子,对着几人招呼道,“和你们各府上的园子比不了,不过榆树钱这东西,除非去城外的庄子上,不然在金陵城你们想见着还真不容易,这还是我二妹小时候吃过一次榆树野菜的团子,央求家里种一棵,大伯母说不能宠着她这个毛病,还是我偷偷栽种一棵,这些年过去,可长成大树了。”
谢二老爷五品的武官,又是普通人发迹起来的,没有家底又不位高权重,府里来客人招待用的点心都拿不出什么来,更不要说家里的园子,与勋重世家更没有可比性。
谢休德不遮遮掩掩,在他看来小园子也有小园子的情趣。
也正是此样品性,才能结交下这些朋友。
“一棵榆树还有这样的故事,休德,看不出来你这么粗心的人,还挺会宠妹妹的。”贾乘舟面如冠玉,声音含笑调侃他。
谢休德大笑,“妹妹就是要宠着,不说二妹妹,我家可三个妹妹呢,我都宠着。”
董施出赞同颔首,“休德些话有理。”
他的话让众人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落到董适的身上,董适面颊微热,唇红齿面如傅粉,平日里的冰冷贵女,难得也露出一副小女儿的娇态来。
谢文惠眼里的笑意才浓了些,谢文玉也抿嘴笑了笑,还不忘记落井下石,“可惜自打哥哥种了榆树之后,二姐姐再也没有吃过榆树钱。”
谢休德无奈的苦笑,“所以说宠妹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们女孩子家心思变的就是太快。”
“二姑娘冰清玉冷,不想小时候还有这样的趣事。”贾乘舟赞誉道。
到底是女儿家,谢休德还知道在外男面前不好多说,只笑了笑,一边邀请众人出了书房,绕过小经往后面的园子去。
自始至终,只有任显宏沉默不语。
路上,谢文惠三人走在后面。
她眼角余光从贾乘舟的身上收回来,别人不了解她却了解,贾乘舟看似温和,实则性子最冷,两人成亲之后,相近如宾却冷似陌生人。
正是因为这样,今日贾乘舟两次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