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句：“咱们与神祇组织的约定……”

“从此刻开始，作废了。”

厉爵望向朗朗晴空，发出了一句不合时宜的感叹：“这天，要变了。”

“天要变了。”

在厉爵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远在千里之外某幢高楼的办公室里，一个精神矍铄头发花白的老人望着窗外碧蓝如洗的天空，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他枯木般的双手捧着保温杯，似乎是畏寒，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拢了拢外套，扶着桌沿坐进椅子里，随后打开办公桌右边的抽屉，拿出一张开始老照片。

这是一张黑白照，哪怕看起来已经有些老旧，也有些泛黄，但看得出来被保存的很好。

老人干枯的手无法控制的颤抖着，抚过照片上的一个少年，如果莫小满在这里，一定会惊奇的发现，这个少年……赫然就是她的父亲莫天哲！

“我们父子俩斗了一辈子，就要结束了。”

他这样说着，拿出打火机，点燃了这张照片。

纸张焚烧的气味弥漫开来，老人一瞬不瞬的看着照片里的少年被焚烧，像是有些悲伤，又像是欣慰，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

他松开手指，带着火焰的照片慢悠悠落地，最后化为了桌上一堆黑色灰烬。

风从窗户吹来，将余灰吹的到处都是，而老人，却一直坐在那儿，如同一尊雕像，浑浊的双眸在背光中显得模糊不清。

是夜。

凉风习习，牛毛般的细雨飘飘洒洒，在路灯下飞舞盘旋着。

一辆黑车呼啸而过，带起地上灰尘，如龙卷风一般追着车尾而去。

车里，莫小满神情看似平静，其实已经心乱如麻。

整整一天了，大宝小宝仍然查无下落，抓走他们的人已经查清，正是那些她欲除之而后快的异端。这一次，明显是冲着她而来。

杨帆从后视镜里关注着她的脸色，似乎想说什么，就在这时，一辆车从后方追上来，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般，顷刻间追至跟前。从侧面超过去的同时，将他们的车逼停了下来。

莫小满窝了一肚子的火，刷的睁开双眼，就看到那辆车里走下来一道熟悉的身影，不一会儿，那人走到车旁，叩了叩她的车窗。

她降下车窗，霍苍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便露了出来。

不等莫小满说话，他道：“下车。”

说完丝毫不给莫小满回应的机会，直接打开车门把她拖了出来。

莫小满正要发怒，霍苍脱下外套往她身上一罩，长臂一揽将她揽入怀中，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分外自然。

“想救大宝小宝就跟我走。”霍苍一句话就把莫小满说话的欲望抵了回去。

杨帆下车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霍苍把人带走，而他面前，站着一脸淡笑的唐夜。

“杨主管，真是好久不见。”

莫小满回头望去，杨帆正好望来，四目在空中相对，她却还一句话没说，一只修长的手就挡在她眼前：“看男人重要还是孩子重要？”莫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