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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君的话已经很明白，回到了厉家的厉爵，就再也不是现在的厉爵了。他会回到从前那样的生活，失去他一直想要的自由。

于影儿不明白他究竟和厉家做了什么交易，却也没必要知道了。

因为他想要保护的那个人，已经放弃了一切。

于影儿在病房里待了很久，想到厉爵，她突然冲出医院，来到明珠府的别墅。

她没有进去，她只是站在外面，对着地下室所在的位置，大声说道：“莫小满！你给我记住！你欠厉爵的，这辈子你都还不完！”

莫小满坐在地上，听到于影儿的声音，她抬了抬眼，望向窗外。

“厉爵没说的事情我还告诉你！他是厉家的小少爷，但是他为了你，从厉家离开的时候九死一生，他告诉你他是为了自由，都是屁话！他就是为了你，他只是为了你莫小满！”

“我不知道你之前让他帮你做了什么，但是他为了你，又回到了厉家，从此以后，他就只能待在厉家，待到死为止！”

“莫小满！你给我牢牢的记着他为了你做的这一切，记着他断掉的腿，他得到这样的结果，都是因为你！你别以为你逃避就能过的安稳，我告诉你，你休想！你这辈子……你永远都欠他的！”

吼到最后，于影儿声音里带了哭腔，可她终究没有走进来，哪怕现在没有谁会阻止她。

她不想到看到那个放弃了一切的莫小满，她宁愿她只是被迫待在那儿，而不是自愿像一个木偶一样藏在那个封闭的地下室里。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抹了把脸，又如来时一般匆匆离开。

别墅里。

霍苍站在客厅里，于影儿说的一字一句，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没有去阻止她，如果……她说的这些话，能让莫小满燃起希望的话。

他进了厨房，端着粥出来，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地下室。

推开门，就看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莫小满。

他来到她身边，将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莫小满开口说道：“端给我吧。”

她语气如常，甚至神情都没什么变化，似乎并不为现在的处境担忧，也并不感到绝望或者愤怒。

就像从前一样。

她甚至会和从前一样，对霍苍露出温柔的笑，两人亲热的时候，她会主动攀附着他，也会轻声的唤着他的名字，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但她越是这样，霍苍就越感觉她一天天的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一直想要她听话。

现在她听话了。

真的很听话……

吃饭，睡觉，也会常常和他聊天，从来不说会忤逆他的话……

他应该感到高兴的。

但是看着她听到于影儿的话，如此无动于衷，还如平常那副样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涌上一股无力，一股怒火，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莫小满手里的碗已经被他拍了出去！

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

霍苍早已经后悔，但他仍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期待着，她能愤怒一下，骂一骂他，哪怕露出来的是仇恨的表情，也好。

莫小满似乎怔了怔，过了几秒，她抬头望来，微微一笑：“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霍苍看着那笑，忽然就喘不过气来了！

他近乎狼狈的逃离了这个房间，带着一丝恐慌，一直冲出别墅。当风吹来的时候，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头顶上蓝天白云，喃喃道：“后悔什么……有什么好后悔的……这就是我想要的……”

就是我想要的。

他如是告诫着自己。

他在外面站了一会儿，逐渐冷静下来之后，又去端了一碗粥送到房间里。

地面上已经被莫小满收拾干净，见他进来，她道：“我以为你不会给我送吃的了。”

她接过粥，小口小口的喝着。

霍苍就在边上看着她，等她快喝完的时候，他道：“你想不想大宝？”

莫小满动作顿了顿，等到喝完粥后，她玩笑似的道：“不想。我怕万一我怕我说想他，你连你儿子都能毁了。”

霍苍心口一窒！

＊＊

下午开会的时候，霍苍一直在走神。

最后他说散会的时候，公司高层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近日大老板越来越阴沉了，没一个人敢靠近他。

众人散去后，唐夜收拾了东西，离开前，说道：“霍总，温少查到了一些关于厉家和莫家的事情，如果您有时间的话，希望您过去一趟。温少说，有些事情想当面和您谈谈。”

“另外，霍启明的死，似乎让神祇组织内部出现了一些混乱，我们现在出手，虽然不能完全拔除这张大网，却可以伤其筋骨……”

“唐夜。”霍苍近乎于蛮横粗鲁的打断了他的话，见唐夜恭敬的伫立着噤声不语，他疲倦的道：“你有什么办法，让莫小满变回从前的样子么？”

唐夜问：“夫人从前是什么样子？现在是什么样子？”

霍苍恍然：“她……”

他想说，从前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