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戳,“注意安全,我也会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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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心跳飞快。
不过她的心跳,很快就慢下来,甚至静止了。
林晏殊出了个漫长的差。
以前他们开玩笑说医生找医生是熬鹰,那医生找警察就是放风筝,还是断线那种。
分开的时间比谈恋爱的时间长多了。
联系的频率和漂流瓶一致,随缘。
十月一前夕,截肢那孩子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病患家属就闹了起来,当初同意截肢的是孩子母亲,闹的是孩子的父亲。
那孩子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就要死要活,他们已经安排了心理医生做疏导,孩子的父母也跟着闹,把医护人员投诉了一个遍。
孩子的父亲不知道从哪个庸医那里听到的建议,认为自己孩子的情况没到截肢的地步。截肢纯属医生偷懒,不想加班,截肢省事。
江宁赶到病房时,病患的父亲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
“我们网上查了,根本用不着截肢!你们一群庸医,毁了我儿子的腿!你们这群人不得好死。”
又一个百度看病,又一个自以为是。
走廊上很多人看热闹,保安在门口劝阻。
“有什么好看的。”江宁皱眉跟周围的人说道,“都散了吧。”
其余病患也嘀嘀咕咕,这边住的都是骨科病患,面临的是骨科医生。大部分医患关系从心理角度是对立的,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获得更大的利益。人都有从众心理,本身自己的情况很好,别人起哄什么地方有问题,他就会不断的放大这个点来证明确实有问题,来达成共识共同对抗医院。
江宁怕这件事蔓延开,影响太大。
江宁越过众人走到病房前,秦主任正耐心的跟病患家属解释为什么截肢,不截肢的风险。病人家属是个很高大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比秦主任年轻,身强力壮。
“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不能截我儿子的腿!我儿子好端端的没了腿,后半生该怎么办!”男人声音很大的骂道,“我不想听你们狡辩!我孩子要是没命,你们都别活!”
“你冷静点,现在病患需要一个良好的心态才能恢复,你认为是医疗事故,可以去申请医疗事故鉴定。”秦主任算是脾气比较好,他推了下眼镜,“我们能理解你作为父亲的心情——”
男人突然揪住秦主任的衣领就往墙上撞,江宁飞扑过去勒住男人的脖子就把他抱摔到地上,周围医护人员全部冲了过来。
秦主任的眼镜已经被撞掉了,头发凌乱,“报警!”
“医生打人了!”
男人回身打人,江宁握住他的手腕反剪,抬腿跪在他腰上压制住他。保安也一起上手,整合走廊乱成了一团。
“不要拍照了!”保安喊道,“都不准拍照!”
女人扯着嗓子喊道,“医生草菅人命还打人!骗我签字,截我儿子的腿!”
江宁原本十一有一天休假,这回可能要泡汤了。他们医院规定不能动手,江宁的抱摔下手有点狠。
警察很快就到了,江宁整了下身上的白大褂,跟秦医生一起去派出所处理情况。
来了一辆警车,打人的病患家属坐在最后一排,已经被控制住了。
江宁和秦医生坐在中间,江宁刚上车就听到男人的谩骂,“臭女人,你给我等着看,我非弄死你!我要申请验伤,我怀疑我是脑震荡,这个臭女人摔的。一个医生下手这么黑,你们都等着吧,我家就是干媒体的,我非让你们全部给我跪下道歉。”
“你弄一个看看!还敢威胁人。医疗事故有医疗事故的程序,怀疑就去鉴定。你伤害人家医生,威胁人家的生命,这是你的问题,你这已经属于危害公共安全罪了。”按着他的警察怒不可遏,把他推到后排座位上,把他扣着手铐的手也按了回去,“无法无天了!还跪下道歉?你是天王老子吗还是□□?记住了,这是法治社会!”
江宁懒得理后面那个人,转头去看秦主任,“您没事吧?”
抢救病患那晚上,江宁凌晨离开医院,秦主任估计一夜都没睡,他那晚上住在医院。他是主治医生,更是尽心尽责。
秦主任一开始努力想保住那孩子的腿,可实在没办法,谁也无能为力。
秦主任一只眼镜被踩坏了,气的脸都红了,他狠狠抹了一把脸,“我们尽力抢救每一个病患,尽了医生的职责,我问心无愧!我对得起每个人,我对得起这身白大褂。”
他们到派出所做笔录时,网络上已经传开了,谣言四起。江宁这个不怎么看新闻的人,都收到了新闻推送。
“疑病患质疑医生操作失误,导致截肢,医生恼羞成怒打人……”
江宁点开了新闻,大概是手机拍摄,可能是围观看热闹的病患拍摄。拍摄的就是江宁把人抱摔,压制住了病患。
评论里什么言论都有,有人指责新闻媒体标题带节奏,有人指责病患,有人指责医生。
“我们正在查,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警察把笔录给江宁签字,“得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好。”江宁签字,把笔录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