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江窈及时上前, 将连枝护在身后。
王淑妃碍于光熙帝在场,最起码的面子工程要做,讪讪收回手。
光熙帝打量了一眼, 遂大怒道:“荒唐, 看看你做的好事。”
肃王懵圈的站在原地, 连枝“砰”的一声跪下来, “奴婢以后再也……”
江窈直接将连枝扶起来,“你本来就没有什么过错,即便发生了什么,该跪的人也不会是你, 再说了眼见不一定为实,父皇不必急着定论吧?”
光熙帝道:“身为堂堂大邺的公主, 宫女出了这样的事,眼见不一定为实?那你告诉朕什么才是实?你怎么好一昧的包庇身边人呢?”
王淑妃心底幸灾乐祸,也不管牵扯进来的是不是肃王,她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痛快。
江窈刚想辩驳什么,光熙帝拂袖离去。
最终也没有闹出个所以然来,光熙帝赶着去金銮殿上朝, 半道上被王淑妃给撺掇过来, 没想到居然会看到这场闹剧, 建章公主身边的人,委实不是个安分的,也不知道许皇后当初怎么挑的人。
“您得为儿臣做主啊……”肃王急猴猴的道,“我知道自己以前不是个上道的好东西, 可是没有的事不能胡编乱造,我是冤枉的……”
她就不该对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抱有希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王淑妃打断道:“本宫怎么为你做主?”
江窈对这母子俩的内讧完全不感兴趣,嗔眼看着肃王道:“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肃王:“……”合着他现在两头都不能当个人了。
“你自己个儿做出来的事,当然得自己担着,每次出事都来找本宫,本宫又不能替你当王爷!”王淑妃说完后,扬长而去。
“等父皇下朝再说,那什么,你听我说,我也是冤枉的……”肃王解释道,“建章,毕竟你叫我一声大皇兄啊。”
肃王沉默的和主仆二人对视,眼看江窈一步步朝自己靠过来,他有种错觉,江窈很有可能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对付自己,
然后他没有骨气的拔腿跑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嘛。
肃王想岔了,对付他么?她才不会亲自动手。江窈特意找出压箱底的马鞭,这还是江煊刚习武的时候,顺带偷师指点过她一招半式,虽然她当时光顾着学花拳绣腿,但教训个纨绔还是不成问题的。
肃王游手好闲久了,身形也不及以前清瘦,这事儿他理亏在先,他又不好跟建章计较,一来二去就落了下风。
郑太后赶到时,肃王正捂着脸,跟沙场上受了什么伤似的,口里叫唤个不停。
瞥到他脸上一道明显的鞭痕,郑太后大手一挥,将这几个不安生的都召到寿合宫问话了。
寿合宫
“皇祖母您要为我做主!”肃王得了便宜不卖乖,他本来就没什么拿的出手的,皮相勉为其难算一件。
“皇祖母您该问他……”江窈不屑道,“色迷心窍,禽兽不如!”
郑太后扶额道:“陛下刚刚来找过哀家,已将全权交给哀家处置,连枝,你老实说,不用给哀家饶什么弯子,你和肃王昨儿……”想到江窈在,她委婉问,“到底有没有?”
连枝屈膝跪着,将头埋得很低。
郑太后可没这个功夫等她,有宫女上前附耳告诉她,说是命人去仔细检查过,确实有颠鸾倒凤的迹象,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郑太后吩咐道:“嬷嬷,带连枝去……”
“皇祖母何必要多此一举。”江窈道,“只要我在,我便不会容许让旁人再靠近连枝。”
郑太后道:“窈窈,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
“我没有胡闹。”江窈郑重道。
肃王的忐忑不安表露无疑,他定定的看着连枝,若有所思。
良久,郑太后叹一口气,转而问肃王:“你和她,是谁先起的头?”
连枝自然不会瞧得上肃王的,江窈差点将这话脱口而出,却听见肃王迟疑道:“……不是她起的头。”
郑太后老生常谈说教了一番,“传哀家的懿旨,肃王即日起去祠堂面壁思过,什么时候悔过再出来。”
“可是皇祖母……”肃王看向连枝,伏在地面的身形单薄,他没有再辩解什么。
“这事儿,哀家早已吩咐下去,凤仪宫的人务必守口如瓶,你毕竟是个公主,身边人出来这样的事,哀家是知道你的,可是哀家舍不得旁人来议论你。”郑太后道。
江窈知道郑太后为了自己在让步,要是换成别人,说不定连枝要受到无名之辱。
回到凤仪宫,江窈留连枝在寝殿说话,见她泪痕半干,扔给她一方帕子,“你对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连枝刚被她摁坐在墩上,又起身朝她噗通一跪,“怪奴婢的疏忽,才中了王淑妃的计……”
江窈微微诧异,王淑妃摆明来者不善,她本来以为自己住在宫里,大概有她的耳目,现在想想,只怕此事就是王淑妃一手酿成的。
“这几日常常有个宫女来找奴婢说话,三句话不离您,奴婢以为她和宫里其他人一样,只是好奇罢了,昨儿奴婢去了浣衣局,和她说了两句话,她留奴婢喝了杯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