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姑娘家都忍不住窃窃私语,颇有几分芳心暗许的意味。
江窈听得津津有味,从秦正卿议论到江煊,包括连枝都没有放过,说连枝是大户人家的丫鬟,理应里头是不该提到江煊这个草包的,但江煊依托着强大的遗传基因,皮相生的不错,身材又不像江窈看上去弱不禁风,有幸也被提名。
江窈就纳闷了,偏偏她就跟个透明的隐形人似的,受尽忽略。
以前她可从来没受过这待遇,她一直自诩女扮男装没有差劲到这种地步吧。
其实江窈不是没有被提名,连枝无意间听到一句,那人的声音很低,似乎是个街边小贩,扫了一眼江窈,非说她像是被哪个公子哥儿豢养的娈童。
连枝当时就脸色一变,本想发作,被江煊一个眼神制止住,示意她息事宁人,私自出行实在不宜闹出什么大动静来,连枝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能忍气吞声。
倒是秦世子跟没事人似的,和自家公主继续谈天论地,想来应该也没有听见旁人的闲言碎语。
江煊的步态悠哉,一路上兴奋得不行,以致于连衣裳下摆被刮坏都没在意。等他发现后,一张脸垮下来,别提为了自身形象有多发愁。
连枝像被触发了贤妻属性似的,拉着江煊上了马车,临时帮他做起针线活来。
留下江窈和秦正卿站在河畔边上,秦正卿忽然出声,语气郑重:“聊表心意而已,不足挂齿。”
他说这话时,用双手递过来一卷画轴。
江窈接过来一看,顿时傻眼。画上的女子桃腮带笑,眉眼里更是和她有七八分相似,可惜只有形似。
再结合秦正卿最近的不对劲,江窈很快就反应过来,手里仿佛捧着烫手山芋,真叫人头大呐。
她以前自诩过一段感情专家,朋友圈里很多塑料姐妹找她倾诉,她帮别人答疑解惑时心里头跟明镜似的,但轮到自己她就感觉像是遇到毛线搅成一团。
说老实话,她对秦正卿从来没有动过一星半点的心思,他这人无论是相貌和才识,都非常过得去,脾性也很好相处。
没感觉,不来电,不戳萌点,三样他都占齐了。
画像她也不是头一次收到,各种手绘素描水彩之类的,尤其是海报这种东西,她有的多了。
江窈的内心可以说是毫无所动,表面上礼貌性扯了丝笑意:“秦世子费心。”
“其实这不是我原本要送你的那一幅。”秦正卿冷不丁说道,他原本要送她的那幅,远不及现在这幅精致,因为他是在四方堂趁着空暇时间画的,没想到却被毁于一旦。
这事怨不得谢相,谁叫他自己鬼迷了心窍似的,非要在授课时作画呢。
江窈假装没听见他这话,或者说是听明白了却不愿意追问,“其实你不必如此费心的。”
饶是秦正卿天资聪颖,此时都没有听出来江窈话里的意思,再加上这么久以来的惴惴不安,一下子被喜悦冲昏了头,一时间动了动唇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丝毫没有以前在江窈面前进退有度的模样。
江窈当然不会体会到秦正卿的局促,她倒不为这事担心,主要是对秦正卿的双商放心,她记得他行事一向都很是通透。
她抬眼看着孔明灯的方向,浓密的眼睫微翘,眸光里像盛了星河似的,璀璨又靡丽。
秦正卿负手站在她身边,视线从落在她身上起便没有再移开过,脸上的神情更是动容不已。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人尽收眼底,茶楼的雅间里,临河的窗扉半开。
真正儿是温情蜜意的画面,谢槐玉这样想。
站在一边的杜管家搓着手背,“谢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来递话,说是老太爷又出城去了。您看……要不先回府吧?”
老太爷说得是他的恩师谢清嵘,严格意义上来说,谢槐玉当年过继到谢清嵘膝下,入主相府后,内宅的大小事宜便都由谢老太太掌管。
谢槐玉忽然哧笑:“你都看见什么了?”
杜管家没吭声。
鸟架子上栖着只虎皮鹦鹉,谢槐玉一下下顺着毛捋,指腹贴着绿头鹦哥的羽翼,那只花肥的鹦鹉没多久便舒坦得眯眼。
“我有阵子没来,连吃食都给换了,”谢槐玉动作一顿,如愿看到鹦鹉睁开豆大的眼睛,“坊间有句俗语,偷得都是香的。”
杜管家斟酌道:“谢相若是喜欢这鹦鹉,老奴和掌柜的说一声,带回府养着便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