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的控诉她:“你别和我说你晚上不出府?”
“我和你能一样么,你呀,就安安心心坐你的太子位吧。”江窈一脸看崽种的眼神,“你明年可得争气点。”
江煊朝她挤眉弄眼:“老地方见。”
“什么老地方?”江窈蹙眉。
江煊特意强调道:“朱雀街茶馆啊,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江窈“哦”一声,“茶馆是我的老地方没错,只怕不是你的老地方吧。”
“皇姐,你别拿我开涮,”江煊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外人在,你给我留点脸面。”
“我记着呢。”江窈抛下这话便转头离去。
江煊莫名的看了一眼秦正卿:“世子,你先才不是和我说,有话要同我皇姐私底下说么?”
“也不急在这一时。”秦正卿神色动容,“对了,你晚上邀她同行了?”
“嗯。”江煊恳切道,“届时我借你的马车出宫。”
秦正卿思索了一阵,下定决心似的点头:“也好。”
家宴散后,郑太后跟个老顽童似的,手舞足蹈的被人搀扶回寿合宫,硬要留着众人守岁。
江煊计上心头,捂着肚子叫唤:“哎哟。”
“怎么了这是?”郑太后担忧不已。
江煊顺势起身告退:“皇祖母,我身子不适,先回东宫歇着了。”
“赶紧回去歇着吧。”郑太后信得真正儿的。
江煊不忘假意推辞一番:“不能陪您守岁,孙儿这心里头实在是过意不去。”
郑太后朝他摆手示意:“你有这份心哀家便知足了。”
江窈没有看错的话,江煊临走前还冲自己吐了吐舌头。
这告诉她一个道理,招数不在于新,管用就好。
于是她也学着江煊的台词哎哟一声,煞有其事,那叫一个感情充沛。
郑太后清咳:“……你也回去歇着吧。”
江窈不太乐意了,“皇祖母怎么也不问问我怎么了?”
“你眼睛珠子一转,哀家就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到底是女大不中留,郑太后的语气流露出欣慰,“去吧。”
江窈:“……”有这么明显么?好歹她也是专业的啊。
作为一个职业演员,江窈感到深深的挫败感。
连出宫的马车都变得颠簸起来,车夫忽然勒住缰绳。
江窈差点蒙头栽一跤,幸好连枝手疾眼快,扶住她后下一秒就对车夫展开嘴炮模式。
车夫对此表示冤枉:“前面是回公主府的必经之路,有人截着路口,过不去啊。”
连枝仍旧怒气难消:“哪个不长眼的?”
车夫道:“似乎是谢相的马车。”
然后江窈就见证了连枝的变脸过程,怎么她身边的人个个都是戏精。
“原来是谢相,肯定有什么事啊,要不……”连枝给江窈使眼色,“殿下去问问他,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他能有什么要紧事,他所谓的要紧事不就是消遣自己,江窈无动于衷的看着连枝:“你眼睛进沙子了?”
连枝纠结道:“……没有。”
“他要挡道,我还非和他争不成?”江窈挑眉,“你到底是我这边的,还是他那边的。”
连枝当然是选择和相府那边撇清关系,“殿下说得是。”
反正她回府也是要出来的,江窈这样想,索性便挑帘下车。
连枝紧跟着她:“奴婢同您一道。”
江窈嗯一声,没有拒绝。
连枝替江窈束好她常戴的幕篱帷帽,这是她出宫在民间一贯的打扮。
江窈一路专挑小径,去了朱雀街,连枝从头到尾晕头转向,被自家公主的辨位能力震惊到。
街道上川流不息,四处都是美轮美奂的花灯。
面前出现一串冰糖葫芦,以及男人骨节分明的虎口,玄色的广口衣摆上绣着玄纹。
小巧玲珑的山楂,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蘸糖,用竹签串着,像极了街边的张灯结彩,泛着莹莹的光辉。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能想到酸酸甜甜的口味。
“一串冰糖葫芦也好意思拿得出手,”江窈嘴上这样说,手上却接过竹签,“谢相何时变得这般小气?”
连枝:“……”可是公主你还是跟着一串冰糖葫芦把她撇下了啊,而且是头也不回的那种。
酒香不怕巷子深,美食珍馐尝惯了,偶尔也得尝尝鲜。
这就好比整天吃肉,时不时也得清茶淡饭,刮刮油。
江窈啃了一口糖葫芦,清香的甜味弥漫在味蕾里,原来是樱桃。
谢槐玉的声音温润:“照你这话的意思,过去送你的那些,想必你都十分欢喜了?”
明晃晃的街道里,比平日里亮堂不少,好似镀了一层金色夕阳的余晖。
江窈抬起眼睫,看着他眼角的泪痣,摄人心魄。
她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话里暧昧不清的意味,磕磕绊绊的反驳他:“谁、谁说我十分欢喜了?”
谢槐玉面无波澜,江窈愈发见不得他这副模样,凶巴巴的说:“你少自以为是。”
路边首饰摊的小贩一阵吆喝,忽然对着谢槐玉吆喝道:“您夫人戴上一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