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城中,乱党不除,恐有后患。适才下官碰上一双行迹可疑的男女,城门口自有人把守,他们出不去。”他朝身后抬手,示意追过去。

“不必追了。”谢槐玉睥睨了一眼远处扬长而去的马车。

马车停在凤仪宫门口,江窈挑开帘朝里面张望,不期而遇撞上连枝戚戚然的眸光。

“殿下总算回来了。”连枝几乎是飞奔过来,隔着轿帘和她说话。

江窈安慰她:“我又不会走丢,你这般慌里慌张做什么?”

“皇后娘娘派人来传唤了您一回,奴婢推说您正在小憩,皇后娘娘那边便没再说什么。”连枝现在想起来都捏一把虚汗。

江窈很是欣慰:“该赏,我算着日子,内务府新一季的绢花明儿理应送来,由你先挑一个入眼的。”

“殿下以前赏的奴婢都没功夫戴。”连枝摇了摇头,“奴婢去传膳可好?”

江窈和鼻青脸肿的江煊面面相觑,她强忍住笑意,毕竟她也没料到江煊站窗口那么久最后盘算了个脸着地的姿势。

“不必,”江窈吩咐道,“我去东宫走一趟。”

眼看着江煊灰头土脸的下马车,江窈终于绷不住乐了,笑得乐不可支。

江煊听她咯咯笑了半天,忍无可忍:“是不是不堪入目?”

江窈被他的脑回路深深的震惊:“你不应该第一件事关心下自己有没有缺胳膊断腿?”

江煊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如江窈所说的弱不禁风,迈起他以前惯用的公子步来,但是他显然没想过,粗衫头巾,一张脸涂得煞白,红艳艳的嘴唇,那画面简直没眼看。

江窈余光瞥到一块明黄色衣角,她眉梢一抖,除了光熙帝还有谁。

这表面夫妻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召她前去,一个跑来东宫。

江窈很没出息的转过身朝立在柱子边的光熙帝欠了欠身,光熙帝本来盯着江煊阴霾的脸色瞬间阴转晴,示意她嘘声。

于是江窈便踩着光熙帝给的台阶下了,提着裙裾悄没声息的朝宫道上溜,心底默默给江煊点一根蜡。

江窈回凤仪宫用完膳,夜幕降临,她从偏殿沐浴出来,坐在梳妆镜前,任由连枝给她绞头发。

她惬意的眯了眯眼,听连枝给她说长信宫适才闹出来的一件荒唐事,王淑妃胎像不稳的事现下人尽皆知,饶是方老太医妙手回春,一大把年纪三跪九叩,呕心沥血告诉众人,王淑妃这一胎极有可能保不住。

起因要归咎到肃王身上,原来那肃王猪油蒙了心似的,回府清算账本,即将过冬的银炭都快烧不起,走投无路之下,居然把心思打在王淑妃身上。

给王淑妃请安告退后,他乘机顺了一对绘着傲雪红梅图的瓷瓶,没想到被宫女萍儿撞破,作为当初差点抬做才人的萍儿自然有几分姿色,肃王见色起意,对萍儿起了轻薄之意。

萍儿也不知道是为了给光熙帝守节,还是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富贵梦,临到了宁死不屈,遂咬舌自尽。

王淑妃当时得了信儿便气厥过去,众人这才知道,那一对傲雪红梅图的瓷瓶是光熙帝登基前赏赐给王氏的定情信物。

肃王这回可真是作了大死了。

连枝一阵唏嘘:“长信宫闹得鸡飞狗跳,王淑妃本来想借萍儿这颗棋子安稳度日,自作自受,大水冲了龙王庙,最后什么好处都没落到,还把肃王殿下搭了进去。”

江窈支着下巴:“那父皇怎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