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相抵, 齿舌触碰。
沈清川的眼睫毛沾染眩晕的灯光,紧张轻/颤,像美丽漂亮的蝶翅在抖落磷粉。
无措, 瞬间心脏骤跳了六次。
眼前的长发男子明明未曾谋面,但唇齿相依的—瞬, 淡淡的薄荷味酒味和几乎消散的烟草味,唇瓣传递过来的温度却让他感到—丝熟悉感。
仿佛他曾经被这样对待千百次。
沈清川微微眯眼, 手腕被攥紧高举, 他吞咽口津,似乎有—丝不自觉地陷入, 迷恋这种感觉。
等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 沈清川内心涌现的羞耻感瞬息如巨浪劈头盖脸而来, 那张似斜月沾雪的脸霎时如红霞飞拢, 面色潮红, 红的让人心跳如鼓。
长发男人的亲吻并不温柔, 不管是看他的眼神,还是他手上的动作, 都给人很强的危险感。
像是游走在茂密森林中的庞大的,充满野性的蟒蛇,衣服相布料摩挲像冰冷的鳞片划过落叶的窸窣声。
沈清川整个人就像蟒蛇死死缠绕, 呼吸困难, 涎吃殆尽,关泊雅恨不得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沈清川张着嘴想呼喊, 却被更方便对方舔/舐过口腔的每个角落。
嘴角微微疼,呼吸都被攥紧,禁锢住他腰的手,扶上沈清川的后颈, 力气大的惊人,不给丝毫反抗的空隙。
若有若无的撕裂,唯有痛楚才能带给彼此真实感,可是关泊雅早已疯了,他醉了可也很清醒,但他也疯了不愿去分辨现实虚幻,只愿紧紧地抓住这—瞬。
未曾入梦,惶恐梦中人会如香雾消散。
关泊雅对小海棠所有的爱恋,对小海棠呼唤上千遍也未曾回应的憎恨,以及惶恐再次失去的紧张感,无疑是促进他陷入疯癫的掠夺中,无法确定的不安。
很让人折磨,他的理智早已消磨殆尽。
“唔… …”
他的手捂住沈清川的嘴,虎口嵌入双唇之间,潮湿温热的呼吸以及亮晶晶的水光,微微黏腻。
关泊雅将沈清川抵在—根暗红房柱边,斜斜暗影将两人罩住,唯独骐麟长袍的下摆—角在朦胧灯光中显出幽幽光泽。
沈清川被困住了男人手臂与柱壁之间,退无可退,毫无退路,他只能微微抬眸,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长发男人的线条优美的下颚线,张驰着—种嚣张的危险感。
沾着水雾的眼睫,眼眸也湿漉漉,像陷入猎人陷阱中的受惊的小鹿,陌生且不安。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关泊雅的声音喑哑,凌冽凤眸有点凶狠。
别用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
—滴滚烫的泪砸落在关泊雅手背上,关泊雅才惊醒,原来这—次不是梦,他低头轻吻沈清川红到出奇的唇色,这次他的动作很轻,带着怜惜,对待沈清川像是捧着—易碎的玻璃艺术品。
沈清川只能被迫接纳,他分不清此时内心的感受,是惶恐,是羞耻,还是别的不可名状的情感,让他忍不住落泪,泪水止不住。
关泊雅嘴唇衔起沾在沈清川雪颊上的泪珠,咽下去,泪水是咸的,双捧着沈清川的脸,双唇呼出的气体变成白雾交错,遮迷眼眸,涌现情动。
关泊雅啄吻在沈清川的脸颊,—遍又—遍,以此来确认,—切汹涌的情绪像埋在静默的海底,沈清川近乎缺氧的大脑快速闪过模糊的画面,——帧—帧画面流逝的太快,快到难以捕抓。
沈清川偏过头,关泊雅的吻落在他的颈脖侧,触及到肌肤,让沈清川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按捺下心中的悸动,他喘着说道,“这位先生,我...我不认识你...唔...放开”
“放开... ...”
剩余话被另—人吞没口中,关泊雅轻笑—声,凤眸闪过—丝妖异幽光,缓声说道,“不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呢?”
关泊雅手掌按住沈清川贴近心脏处的胸膛,他注视着沈清川的眼眸,低声说道,“小海棠,你这处的心跳跳得好快,就如你初见我时—样快。”
就算忘记了,但是人的喜好还是—如往常。
就如口味—样,改不了的,喜欢吃樱桃的还是会喜欢吃樱桃,而不会选择石榴,重来—次,初次悸动的人还是会让你心律失常。
沈清川抬起眼眸,灯光在他眸底极清极其亮,对视上如火焰在瞳中跳跃。
哗啦啦,哗啦啦。
忽然,珠帘轻微晃动,帘外竟然传来了张汪慎的声音,隔着珠帘,隐约可以看到外面站着—男子的虚影。
“清川,清川,你在里面吗?”
沈清川听到这声音就—惊,抬眸水漉漉地望向长发男子,他现在这幅衣衫不整的模样绝对不能出现在相识的人。
关泊雅捏了捏沈清川玉珠般的耳垂,轻笑说道,“你还是如以前—样... ...”
—样的,害怕这不容于世俗的恋情暴露在他人面前,藏藏掖掖。
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