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就是,你到底是什么神医啊,有本事把我们王师傅治好!”
大家也都为自己的随车医生抱不平,毕竟是同事一家亲嘛。
楚天撇嘴,很不以为然道:“治这样的病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关键你们敢让我来治吗?”
从头到尾,那个列车长都不怎么说话。她盯着楚天,一直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
这个小伙子虽然口出狂言,人也是土兮兮的,一眼就能看出是乡下孩子。可是,他身上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气质。
自信、坚韧,都不足以形容。那是一种强悍的,近乎侵略性的气质。参加工作这么多年,做列车长也有三年了,南来北往的乘客,曾萍不知见过多少,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呢。
她见大伙儿和楚天杠上了,怕事态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便道:“大家不要吵,这位先生,如果你真有能力治好王师傅,我们自然感激不尽。但如果没有,请你千万不要……”
“不要让你们为难,放心吧,让开,我来试试。”楚天道。
他不由分说,拨开挡在他和王师傅跟前的人,来到昏厥的司机身边。
抓住王师傅的手,楚天心里大吃一惊。
那手冰冷的,就像死人一样。要是他再晚来几步,这位老司机就真的一命呜呼啦!
楚天脸色凝重,也不言语,抄起王师傅手腕就开始探脉。脉搏十分微弱,饶是楚天这等本事,也几乎探不出,就更别提那些不入流的西医了。
正当楚天在为王师傅探脉时,外面又来了两个人,一个乘务员,另一个是西装革履,一脸严肃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三十来岁,浓眉大眼,穿着打扮中规中矩,一看就是在机关单位任职的人。
“列车长,他是……”带领那男子来的男乘务员凑到曾萍跟前,和她耳语几句。
曾萍面色顿时变了,很难说这是一种什么变化,可能除了她自己,谁也解释不清她此刻的心境。
是的,来的的确是个公务员。而且这位还是比较有来头的,是中海市某位大领导的秘书,姓林,林明。
这一次林秘书出差归途,乘坐的这辆车。结果半道上车停下来,他急不可耐,便找了乘务员来询问。
“你就是本次列车的列车长吧?麻烦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林秘书以一种盛气凌人的口吻质问。
曾萍已经够烦了,王师傅的事还没处理好呢,那边G320又马上要到达这里,一个处理不好,就会搞的人仰马翻鸡飞狗跳。到时候别说工作保不住,命还有没有都难说呢。
现在倒好,不知从哪蹦出俩人来闹哄。楚天也就罢了,人家好歹是来帮忙的,当然了,帮不帮的上两说。
可这位秘书就不讨喜了,我又不是你下属,你凭什么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
曾萍到底是个情商很高的人,职场上呆得久了,什么人都见过。她淡淡一笑,将内心的不悦掩饰起来。
“这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她礼貌性地问道。
这话非常客套,但明显带有驱赶的意味——我们忙着呢,别来裹乱。
林明也是职场打拼好几年的人,自然听得懂曾萍的潜台词。他道:“我急着赶回中海,要参加单位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我想弄清楚,咱们这趟列车到底为何停在这里,要停多久。”
他一边说,一边踮起脚向里边看。可是高高大大的几个男乘务员,形成一道结实的人墙,将他的视线挡牢了。
此时,楚天正在里头忙着感应微弱的脉搏,分析病情呢,林明这么一闹哄,顿时让他心烦意乱。
“外头能不能安静一下了?出事谁能负责?”他大声吼。
这一吼,顿时让林明语噎,当然随后心生不满。他掏出手帕,擦掉额头的汗水,哼一声,转身走出去。但他没离开,仍旧在门口徘徊。
驾驶室人太多,空气不通畅,曾萍也不方便关门,只好听之任之。但是刚才楚天吼的那一声,倒是替她解了围,让她内心产生一丝感激。
不过,此时她的心情和大家一样,感激很快被担忧取代。
楚天这边,早已唤出珍珠,找准穴位,将灵水揉搓进王师傅的皮肤。
王师傅情况很糟糕,足足消耗了楚天存储的大半灵水,才勉强醒过来。时间,也已经是楚天为他治疗的十分钟之后了。
大家一边焦急等待,一边对楚天报以不信任的心态。每个人都觉得,乡野村医,能有什么本事治病呢?
华佗再世,扁鹊重生,那只在、电影里才有的情节,现实中怎么可能会出现呢?
可没想到,王师傅居然喉咙里发出咔的咯痰声,接着真的醒过来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谁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就在大家都没来得及反应时,王师傅的脸变得猪肝一样红,喉咙里发出风箱一样的声音,好似喘不来气。
楚天赶紧拍他后背,轻声道:“慢慢来,把痰吐出来。”
他本想找个痰盂之类的东西,至少也得是一张餐巾纸吧?可没想到,王师傅的痰上的那么快。
只见他胸口一起一伏,气管呼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