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冥听见老婆子这么骂楚天,忍不住嘟哝道:“我这兄弟就是热心肠,你不管就算了,骂他做什么啊?”
“蠢蛋,你怎么变得这么笨呢?你仔细瞧瞧,这孩子真的值得救吗?”
秦阎王手悄悄一指,秦冥定睛一瞧,顿时皱眉:“唉,现在的人啊~”
“人就一直没变过~”秦阎王道,“这次拍卖大会,来的人虽然不如以往多,可是情况却更复杂了。你看旁边那个家伙,一身黑衣,不觉得可疑吗?”
秦冥顺着老婆子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留着八字须,一身黑衣的男子。那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感受如柴,可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感。当然,对秦冥来说,这种威压感算不上什么,可这人少说也是五级修道者,而且底蕴深厚。
修道者的级别当然很重要,深厚的基础更不可小觑。身为资深修道者,亲冥对此太了解了。
“只有出身在世家、大宗,才有可能从小就受到系统、严格的训练,才能有这样的深厚底蕴,这人是谁呢?少隐宗?武华门?不太像~”
就在秦冥两夫妇为楚天多管闲事斗嘴的时候,楚天正被那一米九的绾髻壮汉拼命攻击。
壮汉拳头如石墩,手臂好似混铁棍,他不用武器,不出招式,仅仅是一挥拳,就在楚天身边凭空刮起一场风。
呼啦啦!
风声夹杂着他的怒喝,拳头好似陨石坠落一样轰砸而来。
楚天连连躲避,在躲开第十拳时,冷不防对方突然一脚撩向他身旁少年的下盘。
“你太阴险了吧?”楚天眉头紧锁,飞脚格挡,砰一声,两条铁棍似的腿狠狠撞击,风烟弥漫。
麻溜溜、火辣辣的疼痛感,从腿上蔓延,楚天倒吸冷气,烟尘中,壮汉一只拳头已经闪电般击来。透过灰尘,楚天还看到他脸上挂着得意的冷笑。
咔咔!
有骨头碎裂的声音,在楚天耳畔跌宕响起,像涟漪一般扩散。
但他知道,那不是自己的骨头。
“啊!”冷笑还没在对手脸上凝固,那一米九几的大汉忽然惨叫一声,扑通歪倒在地。接着,他就抱着自己的小腿,痛苦地打起滚来。
刚才还急风骤雨杀气腾腾,转眼间一人倒地,围观者们都有点傻眼,大家都还没看过瘾呢,一切已经结束。
楚天悄悄活动活动腿脚,麻痛的感觉顺着神经一路往上爬,直钻他天灵盖。他暗骂一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以大欺小,不太合适哈,大家点到为止算啦!”他淡淡一笑,向对方提议。
那皮裤男扑腾几下,想要站起来,可腿骨已经受伤,都以失败告终。一张岩石般的脸孔上,憋得血红。
“你狠,最好祈祷再也别遇到我!”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个药盒子,从里面取出一颗胶囊,一口吞服下去。
胶囊上明显有灵气波动,楚天有点微微吃惊,这灵气波动够强烈的,快赶上珍珠的十分之一了。
他这可不是臭显摆,随着与修道者接触的深入,随着自身实力的不断提升,楚天知道珍珠是多么珍贵的宝物。
服下胶囊没多久,皮裤就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临走前,自然不能免俗地甩给楚天几个狠而凌厉的眼神。
一场闹剧宣告结束,众人各赶各路。秦阎王两口子窃窃私语,目光盯着楚天背后那个少年。
那个被楚天保护起来的少年,自始至终瑟瑟发抖,哭丧着脸,很害怕的样子。可是楚天背对他时,他的眼睛里却偶尔流露出怨愤的目光。
“讨厌,这年头,竟然还有这么爱多管闲事的家伙?”他心里暗道,“这么一来,我就没办法帮师兄报仇,没办法取回师兄的佩剑了。”
皮裤男已经消失在山坡顶,街尽头。此时,只剩下楚天在他跟前。
当楚天转身回来看他时,他的眼神立刻转为善良无辜。
“大哥哥,谢谢你帮我出头,不然今天我怕要糟了。”少年弱声弱气地说。
“客气啥?你家在这里吗?还是说,你也是修道者?”楚天笑呵呵地问。
秦阎王在不远处,朝老头儿低声道:“我看要遭。”
“啥遭?”秦冥不解地问。
秦阎王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秦冥抓抓后脑壳,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个少年。不,不对,如果他的性别真的成谜,那么他的年纪也就很是问题了。
总之,楚天现在似乎完全没意识到站在跟前的少年,并不是个少年。
“啊,对啊,我算半个修道者吧。”楚天哈哈一笑,回答道。
对方愣了一下:“那请允许我以一个修道者的礼节来向您致谢。”
‘少年’双手作揖,鞠九十度躬,大礼。
楚天忙上前扶起他手臂,少年的手随即握住他胳膊,两人四目相交。
“恩人,谢谢啦,再见!”少年展颜一笑,眼睛亮闪闪的。
他摆手道别,楚天也就只当这是生活中一朵不起眼的浪花。他这辈子,帮过的人太多,哪能一一记在心上呢?
他转身走向秦冥两口子,三人结伴前行。
“哼,我还当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