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旺牧场的事，暂时告一段落，楚天的事业又往前迈了一步。

虽然所有人都不看好他这一步，他心里却异常坚定——只要踏实肯干，努力方向对头，就没有闯不过去的火焰山。

连续几天，楚天都在牧场呆着，在王秀兰的带领下，学会了牧场经营管理的部分内容，并且熟悉整个牧场环境以及认识员工。

牧场员工不算多，一个兼职会计小李，每个礼拜二到牧场转一圈。看门的大爷姓王，是王秀兰远房亲戚。老人家五十来岁，严格地说还是个中年人，精神头挺好的，很负责。

其他的就是牧场的一些一线员工，也都混了个脸熟。

楚天自我感觉，自己别的本事不大，倒是有两个长处。第一是上苍赐给他的珍珠，他一直非常珍惜，并且也时时勉励自己，不要过分依赖珍珠。至少目前，在中医方面，他已经牢牢掌握了各种脉象、药理。即便脱离珍珠、灵水的帮助，他也能够替人看病。另一个就是好人缘，他总能结交到朋友。

牧场的工作、生活作息，与楚天以前的作息不同。由于时鲜的缘故，这里起五更睡半夜是常有的事。

楚天并没有因为自己是老板而偷懒，他跟着大家伙一起挤牛奶，装车。又跟着车一起到奶厂车间，盯着鲜奶生产、出货。

十来天下来，他已经对整个流程都很熟悉了。

可惜的是，这十多天里，他也亲眼见证了奶厂生意一天天的下滑。断崖式的下滑，是非常可怕的。

王秀兰比他更着急，有一天早上起来，两人在办公室碰头，楚天给她吓一跳：“吓！你这是怎么了？”

原来王秀兰的嘴角、嘴唇，鼻子甚至耳朵眼里，都长满了燎泡、痘痘。

楚天当然知道她长痘痘的原因——着急上火，只是不知该如何宽慰她。

“姐对不住你，两百六十万卖给你这奶厂和牧场，可你看现在……”王秀兰几乎快撑不住了。

楚天哈哈一笑：“这有啥啊，你别担心。只要大家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就听天由命了。”

听天由命？！狗屁！他楚天要是那种认命的人，大概也就不会成为今天的楚天了。

与往常一样，楚天在熟悉了牧场之后，做的另一件事就是市场调查。他没读过大学，不是科班出身，对知识理论知之甚少，但是却有常识。

他的市场调查，来自脚踏实地的行走。小区、奶站、送奶员、取牛奶的人，尤其是逛超市的时候，菜柜、冰柜旁边，都是他驻足观察的地方。

几天下来，楚天发现了一个让他很无奈的事实——天辰的蔬菜、水果、牛奶，的确很棒，跟品质比起来，算得上是物美价廉了。

当然了，这个物美价廉只是相对的。对于普通大众来说，想要吃一回他们的蔬菜水果，还是要咬咬牙的。有时候，咬断了牙也未必舍得买。

楚天摸着下巴深思，分析：“我的高端市场都被他抢光了，可是低端却还存在机遇……”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成型，他决定就这么做了。但是在这么做之前，得先和刘旗、刘传波、王秀兰等人商量一下才行。

中午时分，他顶着大太阳从超市里出来。时间虽然已经是十一月底，可太阳当头的时候，还是挺晒的。

掏出墨镜戴上，楚天伸个懒腰，左右张望一番，看到左手边有一家面馆，便打算去吃碗面，解决午饭问题。

他刚转身走了两步，忽然一只黑黢黢的手，从旁边的柱子后伸出来，掌心朝天在他眼皮子下抖了抖。

楚天眉头紧锁，低头看了一眼这脏兮兮，手指甲快一寸长的手，又顺着手看向其主人，顿时乐了。

“小叫花子，是你啊！”他道，“这些日子跑哪去了？”

原来这人就是之前带着他们去小巷子，寻找乔双双死亡线索的那个叫花子。

一段时间不见，这个叫花子看起来更瘦更脏了。倒是两只眼珠子，又黑又亮，就像宝石，忽然让楚天觉得他不同寻常。

小叫花子咧嘴一笑，牙齿简直比黑人牙膏的广告还炫目。

“哥，好久不见。”他倒是和楚天混熟了。身上还穿着上回从楚天那里穿走的衣服，只是脏得一眼没认出来。

“怎么着，今天到这里来寻宝了？”楚天笑道，“要不要吃饭去？”

“君子不受嗟来之食……”叫花子道。

楚天道：“我又没嗟你，再说了，你是个叫花子流浪汉，又不是什么君子咯！走吧，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去吃饭。”

这一回，叫花子倒是没有拒绝。

楚天去旁边的男装店，比着叫花子的身架买了一身衣服一双鞋子，而后带着他去浴池泡澡。

除了在浴池门口有点小阻碍之外，一切倒是挺顺利。浴池的阻碍，也被一张红票子打破了。

泡了澡，逼着叫花子换了干净衣裳，楚天就带着他去那家看起来装修还不错的面馆吃面。

两大碗牛肉面，一碟酱菜，一份红烧肉，外带两瓶啤酒，便让这个叫花子喜上眉梢了。黑宝石一样闪亮的眼珠子，完全眯缝到一起，看不见了。

“说吧，找我啥事啊？”吃到一半，楚天放下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