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楚海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脸色绯红,额头满是汗水。
他后背衣服被揉搓得皱巴巴,掀开在半截。背靠着床,手撑着地,楚海抬头看到楚天,激动万分地说:“弟、弟~”
楚天呆住。
哥哥楚海自从海啸灾难之后,就一直处于植物人状态。一直到几个月前,楚天开始动用灵水的力量为哥哥治疗,才逐渐恢复。
可是,即便是楚天倾尽全力,也无法让哥哥的状态得到很大的改善。比方说,他至今无法站立,无法说出两个字以上的词汇,只能咿咿呀呀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而刚才,楚海完整地叫了句弟弟,自己已泪流满面。
楚天又何尝不是?他眼睛通红,心跳加速,脸也憋得通红。
“哥,你说啥来?你再叫我一次!”楚天赶紧冲过去,连抱带扶,把楚海从地上扶起来,让他坐在床上。
由于长期卧床,楚海的下肢肌肉力量变小。幸亏有楚天一直帮他按摩推拿,才不至于彻底失去作用。
家里其他人也听到动静,跟着楚天冲进来。
刚才楚海叫弟弟,他们也都站在门口,听到了,喜极而泣。
“海子,你、你能说话啦?你叫我,叫我!”楚爸最激动,大儿子是他的心头肉,他冲进去,抓着儿子的肩膀指着自己,就像小时候教他说话一样。
“爸、爸~”楚海叫道。
不等楚妈开口,他又喊了一句妈妈。
楚妈情绪彻底崩溃了,这个坚强的农村妇女,一直以来都以假面示人。
人前笑脸如花,仿佛楚海没出事。人后,背地里不知流了多少泪。
现在儿子居然开口叫妈妈,她直接愣住,脑子嗡嗡的,眼泪哗哗的。
楚海能记得每一个人,包括姑父一家。看到阿玲时,眼神有点迷惑。
“真是太好了,双喜临门啊!”姑姑突然一拍巴掌,“我说今天早晨起床,屋顶有花喜鹊在喳喳叫,真好,真好!”
朴实的农妇,除了说好,不知用何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楚海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三年多了,尽管是植物人,却也有思觉。绝望、孤独,一直深深地缠绕着他,让他痛苦不堪。
现在终于活过来,家人围在身旁,他幸福地直流泪。可是,媳妇呢?
看到楚海四处张望,楚天马上笑着说:“嫂子买菜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嗯、嗯!”楚海含混地答应着。
楚天请大家先出去,自己则帮哥哥再做按摩,然后扶着他一步步走出来。
最初楚海站不住,习惯之后,已经能够一小步一小步,在楚天的搀扶下挪动。
当春华回到家,看到楚海时,一下子呆若木鸡。巨大的惊喜冲击着她的神经,她手里大包小包全掉到地上。
泪水迷蒙了她的眼睛,过去三年的凄苦,这一刻全部随泪水流走。
她扑上去,不顾别人的眼光,抱着丈夫嘤嘤地哭。
“呜呜~海子,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我等你等的好苦啊!”春华一边哭一边说。
楚海努力伸手去抱她,两夫妻相拥而泣。
大家都在抹眼泪,可这毕竟是一件好事。
阿玲怀孕了,楚海能站起来,能说话了,楚天突然感觉心里无比敞亮。
他这天没回店里,在家和力量、姑父、父亲喝得酩酊大醉。
下午五点多,楚天步行送姑父一家送到村口,迎着微微的风,感觉心情好极了。
丁零零!
手机突然响起,他带着三分醉意,接起电话,连看都没看是谁打来的。
“喂,哪个找我楚大爷啊?”楚天大着舌头说。
苏苏听到,眉头一皱,看了看电话,没打错,是楚天。而且对方自称楚大爷,不是那家伙还能是谁?总不可能真是他大爷吧?
“楚天!”苏苏直呼其名,“你喝醉啦?”
“嘿嘿,你咋知道我喝醉了,宝贝!”楚天叫道。
宝贝?苏苏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这叫的够肉麻,不过她怎么觉得心里有一种甜蜜蜜的喜悦呢?
“少恶心我了,你在哪呢?”苏苏道。
楚天打个酒嗝,突然意识到电话那头不是宋佳,而是苏苏。
“啊,是你啊,我在家里啊,咋啦?”风一吹,楚天酒醒了一半。
苏苏道:“我有件事要你帮忙,你会给人看病,会给猪看吗?”
不对,苏苏说完才意识到,楚天刚才那句话有问题。他先对着电话叫宝贝,接着才意识到,原来打电话的是她。那么,原先那句宝贝,叫给谁听?
但是现在苏苏忙着另一件事,也便顾不上到底是在叫谁了。
楚天脑子一转,从记忆中搜索到一些兽医处方,便道:“会,当然会,干啥咧?”
“那你到镇上来一下好么?有个急诊需要你出。”苏苏道,“我马上让司机去接你,你喝的这么醉,别开车了啊!”
说话时,苏苏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有多温柔,连她身边的女司机都震惊了。
谁不知道清水镇新上任的女镇长,不苟言笑,从不和人谈工作以外的事。
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