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并不信任那男子,他回头扫了一眼,发现那人眼神比较迫切。
“你知道蟾酥?”楚天问。
“知道,一种名贵的中药材,基本上全国就咱这地方的比较地道。哦,我先自我介绍,我叫于广水,三水镇的。”男子见楚天和自己搭话了,忙舔着脸自我介绍,还伸出手来要和楚天握手。
楚天没接招,紧着问:“你是三水镇的?三水镇离这里远吗?”
“远着咧,坐车要一整天,而且只有一班车,早上五点发车,下午五点回来。”于广水道,“所以要想过去,只有等明天或者包一辆车了。”
楚天听后,自言自语道:“竟然要那么远。”
“可不是,山区呢。”于广水见终于和楚天套了近乎,忙递过去一只烟,楚天接了,他心情更好了,“我加祖祖辈辈都做蟾酥,手艺传到我这,却断了。”
对他的话,楚天仍旧是抱有三分的怀疑。但是这人是本地人,确信无疑。
楚天从记忆中,搜索到有关蟾酥的一些细节,便拿来考问于广水。本以为他是胡说八道呢,谁知道细节全对。
由此可见,这人的确对蟾酥很熟悉,这么一来,楚天对他也不好再冷淡。
“能带我去见见你父亲嘛?”楚天问。
于广水面露难色:“能是能,不过您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楚天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要钱?”
“不是。”于广水赶紧摇头,“您不倒找我要钱,我已经很感激了,如果您答应的话。”
他一直很犹豫,说话谨慎。
“什么事?”楚天终于松口。
于广水更松一口气,赶紧道:“您医术这么高明,能帮我女人看看嘛?结婚四五年了,一直生不出孩子。”
楚天看了一眼坐在酒店大堂的女人:“你俩才结婚四五年?”
这两人起码四十几岁,看样子不是一婚。
于广水脸一红,讪讪道:“这话咋说咧……”
他还是告诉楚天了,原来他之所以不敢带楚天回家找老爹,缘故就是这个女人。
他先前是结婚有孩子的,后来出门打工,认识在发廊工作的这个女人,抛妻弃子,也和老爹决裂。
这女人的确如楚天所猜测,是做特殊服务工作的。因为工作缘故,身体糟蹋得不轻,再也生不出孩子。
于广水见楚天这么厉害,能把快要早产的孕妇生生保住胎,便心生希望。他想求楚天把女人的病治好,俩人生个娃,好好过日子。
虽然于广水气质很猥琐,但是说这番话时,该忏悔的忏悔,该诚恳的诚恳,楚天倒也相信。
“行啊,不过我不敢不保证一定能治好。而且,你得先带我去见你父亲。”楚天道。
“好!”于广水一拍大腿,咬牙答应下来。
他屁颠屁颠跑去租了一辆车,二百块钱跑三水镇。
楚天也没退房,只带了一点细软,跟他一起上车去三水镇。
三水镇原来被群山环绕着,跟三林市虽然直线距离不远,盘山路却要走一天。
楚天是海边长大的,虽然家乡也有山,但和这个地方不是一个量级。坐了一整天颠簸的面包车,要不是有珍珠撑着,他能吐一路。
这是一个比清水镇更穷的小镇,整座镇就一条街。人们的脸色也都不太好看,行走无力。贫穷就像一种疾病,生生剥夺了他们的活力。
到了镇上,于广水躲躲闪闪,背着楚天打了好几通电话,最后很为难地对楚天说:“我不能带你去,我老爹不见我。要么我告诉你地址,你自己过去吧。”
楚天想了想,点头说好。
于广水给的地址是公明村,距离这里还有三十里山路。这一条路,却连面包车都不能跑,只有摩的可坐。
他帮楚天找了一辆摩的,讲好价钱,楚天搭乘摩的向公明村赶去。
半途,那摩的司机突然停下车:“小伙子,刚才那老表跟我说,只给我三十元,这个价格不够你知道吗?”
楚天下车,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你说多少钱够?”
他想着,这里是异地他乡,也不好太较真,要是这司机不太狠,几十块他也认了。
可那司机一开口,就是五百大洋。
楚天像是看大熊猫似的看着他:“五百会不会太少了点?”
司机嗤笑一声,琢磨不透楚天的意思,但他总觉得,自己是本地人,楚天是外地人,一定拿得住。
“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不然你就在这自己下脚走。我可告诉你,这一代蛇多,还有劫道的。”他吓唬楚天。
楚天嘻嘻一笑,点头道:“走吧老哥,何必呢。”
他拍拍司机的肩膀,司机便窃喜,以为楚天服软。
这往后的一路,司机还在琢磨,是不是要的少了,看着小子穿的不错,应该有钱。
他还有一搭没一搭,跟楚天吹牛:“我曾经拉过一对小夫妻,从外地来这里徒步的。我管她俩要八百,不给。那男的一身腱子肉,听说在城里练健身的,个子一米九多。”
“哦?八百会不会少了点?”楚天又是嘻嘻一笑。
司机觉得有点异常,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