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梅忍不住道:“这就是你们研究出来的方案?要锯掉我爷爷的一条腿?我告诉你们,不可能!我爷爷宁可死死,也绝对不会同意!不光他老人家不同意,我也不会同意!我绝不会让你们锯掉我爷爷的腿!”
她的脸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一半是因为激动,一半是因为气愤。
专家们看着她,脸露尴尬,又有些无奈。
“要想保住老爷子的命,这是唯一的治疗方法,我们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可是老爷子的腿里有当年留下的弹片,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取出来,已经严重压迫到了腿部的神经组织,现在那部分组织已经开始坏死,如果不截肢的话,就会造成大面子的组织坏死……”
说话的是一名老专家,是这次专家小组的组长,他努力向靳少梅解释,想让靳少梅劝说老爷子改变主意,同意截肢。
靳少梅真想捂住耳朵,她听不懂那一连串的医学术语,只知道这些人一心一意想锯掉爷爷的腿。
她根本无法接受!
“别说了,我不听我不听!反正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同意!”
老专家见她情绪激动,还想再劝说。
忽然听得旁边一个清幽冷静的声音响了起来:“谁说截肢是唯一的治疗方法?”
老专家不由一愣,循声看去,却是沈清如。
沈清如已经看完了病历,她神色平静地将病历本合了起来,双手放在病历上,抬起头来直视着老专家,脸上写着满满的不赞同。
“病人的病情并没有严重要需要截肢的地步,我不同意截肢!”她掷地有声。
闻言,在场专家们的下巴差点掉了。
呵呵!
口气还真大!
这小姑娘是哪根葱哪根蒜,她有什么资格发表意见!他们有谁问过她意见了么!
京城里所有赫赫有名的资深专家都在这里,她却在这儿指手划脚的,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专家们全都心里有气,要不是看在沈清如是靳少梅带来的,他们就要大声呵斥赶人了。
饶是这样,专家们个个气得脸色铁青。
他们也不想给老首长截肢,可要保住老首长的命,这是唯一的法子,这小丫头片子倒在这儿义正辞严地指责起他们来了,好像他们是存心要害老首长一样。
靳少梅眼睛一亮。
沈清如的话就像是黑暗中的人看到了一线火光,顿时让她心里充满了希望。
她激动的抓住沈清如的手:“小如,你再说一遍,我爷爷真的不需要截肢?”
“不需要!”沈清如一字一字,毫不犹豫。
虽然靳少梅不懂病情,可她愿意相信沈清如,甚至是深信不疑。
“太好了,我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爷爷去!”
她松开手,飞快地往楼上奔去。
专家们面面相觑,心头有气。
哪个病人不愿意听好听的,可好听的话有用吗?能治病吗?
如果老首长的病不是严重到那个地步,他们也不会提出截肢的方案来。
这小姑娘懂个屁,她说不需要就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