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劝他不要再来了,也不要再送礼物来了,自己不会收。
可沈在望没有说话,只是留下东西就走了,他已经习惯了她的沉默,她说话反而让他无所适从。
孔柔以为他不会再来了,可下个假期周末,他再次出现在她家的门口。
这让孔柔啼笑皆非。
他每次带来的礼物都不同,有的是他们那个城里的特产,有的是乡下带来的土鸡蛋,有的是一些孩子的小衣服小袜子,还有尿布!
东西都不值很多钱,却能看到一个男人的细心和心愿。
尤其是看到那一厚撂尿布时,孔柔的目光凝固了下。
尿布不是新的,却一块块浆洗得十分干净,叠得整整齐齐。
虽然京城里很多人家都给宝宝使用尿不湿,孔柔也早就提前准备了很多。
可她知道,在乡下和很多城市里,包括京城里的大部分人家,都还是喜欢给孩子用这种旧尿片,但想要找到这么多的旧尿片,一定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沈在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是他准备的这一大包旧尿片,让他第一次走进了孔柔的视线里。
从那时候开始,每次他送东西来的时候,孔柔不再拒绝他的礼物。
收下他的礼物之物,她会请他留下来吃个饭,和他闲聊几句。
当然,话题都是关于沈清如的父亲的。
后来,孔柔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
而孔祥慈因为医术高名气高,每天忙得团团转,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女儿和未出生的外孙。
那段时间,是沈在望千里迢迢从小城里坐火车来到京城,又辗转坐两个小时的公交车才来到她家里。
孔柔也习惯了他的到来,每次看到他黝黑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家门口,听到他按的两声短促的门铃,都会让她觉得安心。
她临盆的那天,大雨倾盆。
孔祥慈恰在前两天接到了一个出诊的任务,本来预计可以赶回来的,却被大雨阻在了路上。
孔柔的腹痛是下午两点开始的。
她有预感一定是期待了许久的小生命要降生了。
她咬牙忍痛,一个人坚持着下了楼,准备叫出租车去医院待产。
产房早就提前订好,只是她没料到,自己会比预产期提前了整整三天。
那天雨下得太大,她在雨里半个小时都没有一辆出租车经过,孔柔疼得已经差点昏倒。
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
半昏迷中,她睁眼看到了一个男人坚毅刚强的脸。
那是沈在望。
他全身上下被雨淋得湿透,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雨太大,连公交车都停止了运营,他就从火车站顶着大雨一路跑了过来,背上还背着带给她的礼物。
他赶到的非常及时。
看到孔柔既将临盆,他二话不说,抱起孔柔迈开大步就跑,一路向医院狂奔。
汗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
孔柔在似醒非醒的状态中看着那张平凡又朴实的脸,后来她就晕了过去。
三年后,孔柔带着三岁的沈清如,和沈在望举行了婚礼。
她也从繁华富庶的京城,嫁到了沈在望所在的这个三类城市。
从高高在上的公主,变成了一个平凡朴实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