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若水看出自己心中的忧虑,小七微微一笑,掩去了眼中的愁意,他故意用轻松的语气道:“怎么,今儿会有什么趣事发生吗?”
若水没发现小七的异样,她笑嘻嘻地道:“可不是嘛,今儿个可是太子殿下收礼的大好日子,如果我所料不错,用不了多久,就有人会提着重重的礼物前来敲门啦。”
“哦,你倒说说看,都有谁会来给我送礼啊?”小七打起精神,笑着问道。
“昨儿个酒宴上的官儿,恐怕一个也少不了。唔,是谁最先登门我猜不到,但最后一个登门的,却一定是那鲜于东!”若水笃定地道。
她笑着对小七拱手道:“太子殿下,恭喜你今儿个要发大财了!这些官儿在永凌多年,囊中油水丰厚,恐怕你是要大大地捞上一笔。”
“那你说,他们为何要给我送礼?我可是堂堂的太子殿下,他们给我送礼,岂不等于公然行贿?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啊?”小七板起脸,故意一脸严肃。
“这还用说吗?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你总听说过吧?之前他们接到消息,说是太子殿下巡视永凌,你就等于是代天子巡视,他们一个个胆颤心惊还来不及,哪敢给你送礼行贿?这岂不等于是把自己的把柄亲手送给了你?可是经过昨晚上的酒宴之后,情况可就大不相同了。你在席上宣读的圣旨,将他们大大的褒奖了一番,这无疑是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若水道。
“只是吃了颗定心丸,又不是胆大包天丸,他们的胆子怎么会就大起来,想要送礼巴结我这个太子殿下了呢?”小七忍住笑问。
若水知道是小七是明知故问,来和自己开玩笑,先前她看到小七心情不佳,所以才找了这个话题来逗他开心,现在看到他眉梢眼角间都是笑意隐隐,目的已达,便笑着答道:
“永凌这些官儿们的胆子早就比天还大了,还需要吃什么药丸吗?他们之前不敢巴结你,是害怕你是个清官,他们给你送礼,就是拍马屁拍在马蹄子上,不但碰自己一鼻子灰,还落了把柄。可是昨夜太子殿下你在酒席上的一番表现,一下子就拉近了你和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们一看,哟嗬,原来太子殿下也是和咱们一样的货色啊,食求精美,衣要华丽,这就是太子殿下的弱点哪,那还能不上赶着给你送上重重的一份厚礼吗?我现在只担心一件事……”
“什么事?”小七奇道。
“我就怕你今天收礼,会收得连手都软了,到时候搬起礼物来,砸了自己的脚,嘻嘻哈哈。”若水嘻嘻哈哈地笑声不绝。
“你这鬼丫头,就知道胡说八道!”小七好笑又好气地笑骂了一句,心头的阴霾果然被驱散了不少。
若水又道:“小七,你准备拿这些不义之财做什么用?”
小七脸一板,道:“你这丫头,现在半分银子也没见到,你倒问起用途来?要是今儿个没人送礼来,你又怎么说?”
“没人送礼?那除非是这些官儿们全都不想当官儿了。”若水的眼珠灵活地转了转,笑吟吟地道。
两人在房中说说笑笑,时间不知不觉过得飞快,连天光大亮都没注意到。
忽然外面有人在轻叩房门,胡大海的声音毕恭毕敬地传了进来。
“启禀太子殿下,太子妃,驿馆外头有人送了一份厚礼,这里是礼单,请二位示下,这礼物奴才是收,还是不收?”
果然送礼来了。
若水和小七相视一笑。
小七清了清喉咙,道:“没想到本太子来到永凌才方一日,就有百姓这般爱戴送来贺礼,如果不收这礼物,岂不是伤了百姓们的拳拳之心?胡大海,如果有前来送礼的,不必多问,一概收下,然后你将礼单保管好了,再留下送礼之人的姓名,知道了么?”
“是,是,奴才遵命。”胡大海答应了,将礼单揣入怀里,退了下去。
他心中直纳闷,太子殿下怎么突然转了性儿,居然收起礼物来了。
而且这送礼的哪里是什么永凌百姓,分明是永凌城里的一个芝麻官儿!
太子殿下为人清廉,这一路上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惩治贪官污吏,毫不手软,怎么来到永凌之后,就性情大变?
真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太子殿下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他满腹疑窦,走到驿馆前面,对那送礼之人说道,太子殿下已经收下礼物,还询问了一下那名小官吏的名字。
那官吏受宠若惊,声音都发颤了,忙不迭地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胡大海遵照小七的命令,拿笔记了下来,并对那官儿说了几句劝勉之言。
那官吏更是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后悔得抓心挠肝,早知道太子殿下收礼物收得这么痛快,自己真该再多送上一倍才对啊。
这官员前脚刚走,后脚又有送礼的上门。
胡大海这一天站在驿馆门口,迎来送往,这送礼之人是络绎不绝,他笑得腮帮子都抽筋了,腿肚子也站细了,好在到了下午,送礼的人慢慢变少。
好不容易看到门外再也没有马车和官轿的影子,胡大海揉了揉腮帮子,拖着酸软的双腿正准备回去好好休息,喘两口气。
他前脚刚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