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失手掉落在浴桶里的毛巾,慢慢地扭干了,然后放在她的手里。
“帮我擦背。”他转过身去,背向着她,露出光滑结实的脊背。
凝露惊魂未定,一颗心犹自在怦怦直跳,手里握着毛巾怔怔地发呆。
他这是……放过她了吗?
她咬了咬嘴唇,费解地盯着燕孤云的后背,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他眼中的光那么灼热,分明是想把她……
可他却偏偏放过了她。
她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心绪,两只小手抓紧了毛巾,开始帮他擦起背来。
“用点力,你没吃饭么?还是本公子饿着你了?”燕孤云不满的声音传来。
她简直是在他背上挠痒痒,那痒一直痒到了他心里,让他搔不着,难受。
凝露咬了咬唇,用力地擦,一下又一下。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后背上,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呆呆地睁大眼,直勾勾地看着。
“怎么了?干嘛不擦了?”燕孤云正闭着眼睛,享受着她的服侍,见她停下,便回过头来看她。
“公子,你、你的背……”凝露吃惊得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他背上一条长长的疤痕,从右肩一直到了左腋,犬齿交错,虽然结了疤,看上去仍是狰狞之极。
可想而知,这伤口当时有多深,有多重。
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居然还能活到现在,这真是幸运!
燕孤云的脸色沉了沉。
这道伤疤,是他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留下来的,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正如这道疤永远也不会消失。
身上的这条永不消失的刀痕,是他燕孤云一生最大的耻辱!
它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永远、永远,也不要对敌人仁慈!
因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它随时会要了自己的命!
“对、对不住,公子,婢子失言,请公子恕罪。”
凝露看到燕孤云越来越阴云密布的脸色,吓得脸色一白,忙屈膝下拜。
燕孤云忽地伸出手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恶狠狠地盯着她的眼睛:“以后,你就当没看到这道疤,知道吗?你要是敢向外人说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不、不敢,婢、婢子不敢。”凝露全身发抖,舌尖打颤,她的手腕几乎要被他扭断了,眼泪在眼圈中直打转,终于顺着光洁的面颊流了下来。
“很好,你只要听话,就是我乖乖的小兔子,我会疼你,很疼你很疼你的。”
燕孤云捧起她的脸庞,轻轻地亲去她脸上的泪,声音温柔,神情更是温柔,好像刚才那个凶恶得要吃人的家伙不是他。
凝露身子一颤,想躲又不敢躲,只能僵直着身子,任由他柔软湿润的唇在自己脸上亲来亲去,她闭了闭眼,眼泪却流得更多了。
燕孤云越看越是喜欢,他的女人,流泪的模样真美,他怎么看也看不够。
“小兔子,你要是再哭下去,我可就要对你做出很不好的事喽!”
虽然很喜欢看到她哭,但是她要是再哭下去,燕孤云就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把持得住。
“不、不哭了,婢子不哭。”凝露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之意,她懂那很不好的事是什么,慌忙止住了眼泪,用手背去擦脸上的泪。
“这样才乖,公子我会好好疼你的。”燕孤云眼中全是温柔的笑意,款款如水,他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她几眼,才松开了她的手腕,道:“好了,你出去给我拿套衣服进来。”
她再继续留在这里,他这澡是没办法洗了,她老是让他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这种美人温柔,如果没有大定力,还真的是享受不了。
也不知道墨师兄被那两名丫头服侍得如何?
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被撩拨得心意荡漾?
可是他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却没听到另扇屏风后面发出什么动静,不知道墨师兄是睡着了,还是……
他飞快擦干了身体,走出浴桶,凝露正好捧了一套崭新的衣物进来,突然看到他的模样,发出一声惊呼,满脸羞得飞红,转身往外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