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兀立汗的喝骂声,若水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要论厚颜无耻,当世没人比这兀立汗更甚。
无耻之极!
小七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心里也在大骂。
拓跋小王爷则愣了,被兀立汗这一打一骂,他赤红色的眼珠慢慢恢复了清明,呆呆地看着兀立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兀立汗怒不可遏地再次骂道:“逆子,畜生,你是要气死老子么?还不赶紧给太子妃解开穴道,扶她起来!”
拓跋小王爷这才反应过来,他直愣愣地转头看向若水,见到她对自己怒目而视,随后别过眼去,一眼也不向自己瞧,眼中和脸上的神情都是冰冷之极。
他突然心中大悔。
自己刚才究竟是怎么了?
竟然如同鬼迷了心窍一样,想对她做出那种冒犯的事来?
现在,自己彻底得罪了她,她……她肯定恨死了自己,再也不会理睬自己了罢!
“冈拉梅朵……”他呐呐地道,想道歉,想服软,可当着她的男人的面前,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是狠狠地磨着牙,又是痛悔,又是自责。
“小王爷,你什么时候可以大发慈悲,解开我的穴道?”
见小王爷迟迟不动,若水没有看他,语气冷冰冰地说道。
小王爷心里像是被针狠狠的一扎,疼得浑身都哆嗦起来,他咬着牙,颤抖着手,想去解她的穴道,又怕碰到她的身体,犹豫了半晌,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父王,你点了她哪几处穴道?”他的声音里带着怨愤。
这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切的幕后主指是谁,就是他的父王!
可是,他能说什么?父王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曲池!中都!”
兀立汗还未答话,若水已经冷冷地说了出来。
拓跋小王爷心里又是一阵刺痛,他已经不敢去看若水的双眸,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行径卑劣之极,他已经无颜面对她那双澄澈如泉的眼睛。
他一言不低,弯下腰去,正准备解开她的穴道。
“好孩儿,且不忙为太子妃解穴,你过来,父王有话和你说。”
兀立汗突然开口说道,面带慈爱笑容,对小王爷招了招手。
若水的心里打了个突,暗中咬了咬牙,她就知道,兀立汗这只老狐狸绝不会这么轻易地放了自己,且瞧他会玩出什么花样!
拓跋小王爷犹豫了一下,看了若水一眼,还是听话地走到兀立汗身边,身子站得笔直,语气带着一丝不豫。
“你要和我说什么?”
“附耳过来!”兀立汗瞪他一眼。
这臭小子,眼里只有心爱的姑娘,没有父王,真是白疼他了!
小王爷本来心中怨怼兀立汗,很不情愿,但目光一瞥,落在兀立汗肿得高高的脚背上,再看到父王鬓角的白发,心中一软,单足蹲地,将耳朵凑到兀立汗的嘴边。
兀立汗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小王爷身子一震,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想都不想地摇了摇头。
“哼!”兀立汗重重哼了一声,目光中露出怒意,压低了声音又疾语了几句。
他话声又低又快,就连小七这样的耳力,都没听清楚他说的内容。
拓跋小王爷咬了咬牙,看了若水一眼,仿佛下了什么决心般,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兀立汗神情一松,对着儿子使了个眼色。
若水虽然身不能动,却把这一幕全都看在眼中。
这兀立汗分明在逼小王爷做一件大违他心愿之事,小王爷迫于无奈,不得不应。
究竟是什么事呢?
只见小王爷伸手探入兀立汗的怀中,像是在掏摸什么物事,又有些犹豫不定,好一会儿,才抽回手来,缓步走到小七的身边。
“小王爷,你要做什么?”若水看到兀立汗的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心中感觉不妙。
拓跋小王爷不答,他在小七身边站了一会儿,小七对他怒目而视。
他突然一伸手,捏住小七下巴,右手一送,己将一件东西送进小七的口中,掌中劲力一吐。
小七只觉得一个东西顺着喉咙下滑,很快落入腹中。
他还没反应过来,拓跋小王爷已经收回了手,直起腰来,走回若水的身边,面无表情地解开了她的穴道。
若水身子刚得自由,就一跃而起,纵到小七身边,伸手搭他的脉搏,转头对小王爷厉声道:“你给他吃了什么?”
拓跋小王爷闭口不答,把脸扭向了一边。
兀立汗干咳了两声,道:“太子妃,你莫要着急,我只是让小王爷喂他吃了一颗丸药而己。”
“一颗丸药?只怕是毒药罢。”若水冷笑一声,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
兀立汗见她猜到,也不否认,反而笑了出来:“太子妃果然聪明。要是论这下毒的手段,我岂是太子妃你的对手?只是这颗丸药,乃是我南越皇族几百年来传下来的宫庭秘药,恐怕就连太子妃也不会知晓它的厉害,至于它的解药么?这当世之中,唯我一人知晓,就连小王爷也是不知道的。”
说罢,他呵呵笑得很是惬意,就像一只又奸又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