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他的小厮从食盒里给了我一碟藕粉桂花糕。”
“若不是他那一碟糕点,只怕我早就死啦……”
她忽然坐直了身体,用手指着帘子外头,有些兴奋的朝着傅恒道:“你瞧,当年,我就是在那颗梨花树下第一次见到他的!”
傅恒微信挑了挑眉,心中想道:难怪你每次入宫回府时,一路上都要撩开帘子,原来你是在等那颗梨花树,是在想着当年的那件事、那个人。
可随后又忍不住可怜起那时的她,因为随着她的描述,他似乎能看见一个小宫女跪在那棵树下,漫天风雪瑟瑟发抖的模样。
“他叫你别跪了,那你是不是回去了?”
尔晴摇了摇头:“没有,他们这些贵人啊,哪里知晓这宫中的阴暗?他既没有替我做主也没有为我出头,我若是真的不跪,只怕下一次,那掌事姑姑会更变本加厉的罚我。”
傅恒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可下一刻又觉得她说的有理,一时间只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
“那你如今还念着他吗?”他试探的开口问道。
尔晴直勾勾的看着那颗梨花树,直到马车越行越远,直到它消失不见,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帘子,轻声道:“不念了,其实,他也不过是在多年前小小的帮了我一回而已。”
“而且,他也并不是什么良人。”
并不是什么良人?傅恒注意到了这句话,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眯了眯眼睛,忽然开口道:“可是弘昼不
像是如此好心的人,你会不会认错了?
她一愣,睁大了眼睛看着傅恒,过了好一会才低着头有些羞涩的回到:“错不了,一定是他!傅恒呀,你果然很聪明,这件事啊我偷偷的藏在心里好多年,从来都没有人猜得出来,连同我睡在一张床上的明玉都不知道。”
傅恒自与她成亲以来,便从未见过她红脸和羞涩的模样,此时眼见明月初升,照在她白里泛红的脸蛋上,更映得她容色娇美,让他不禁心中微荡。
可是下一刻却又如同冷水浇背,让他一点旖旎心思也生不出来,因为他忽而反应过来。
这是他的妻子,可是他的妻子如今在跟他述说着对另一个男人的情深、在跟他述说着她女儿家的心事……
你瞧,她和你啊,无论是从前的陌生人还是现在的夫妻,哪个身份跟你有关系了?
他忽然发觉自己胸口闷闷的,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侧目看了看她,忍不住酸道:“和你睡在同一张床的又不只有明玉。”
尔晴眨了眨眼睛,十分淡然的说道:“是了,如今又多了一个你。”
傅恒抿了抿嘴,靠在车厢里,闭上了双目,心中怒道:好极了,什么叫是了,如今多了个你?难道同床共枕这么久,你还没反应过来么?
哈哈,不对,他们好像只是同床而已,既不共枕,也不同被……
……
自那天从宫里出来后,傅恒便时常夜夜晚归,有好几次他回来时,尔晴都已经睡下了。
对此,他也只是解释说:“姐姐病重,额娘也在长春宫,我虽不能留宿宫中,却也想多陪一下她们……”
尔晴听此,只好大大方方的莞尔一笑,夫君,你躲我干什么呀,我又不是吃人的猛兽。
今夜,他回来的比往常要早一些,在他沐浴的时候,尔晴不动声色的在房里点多了一盏灯,那是一个雕花的红蜡烛,模样有一些好看,
等到傅恒沐浴完回房后,尔晴才去偏房沐浴。
傅恒坐在房中,忍不住扯了扯衣领,这炭烧的也太多了吧,烧的他心烦气躁,烧的他汗流浃背。
他忍不住起身推开了窗子,夜里的寒风扑面而来,也让他稍微舒坦了一些,窗台旁,那只死猫朝他“
喵——”了一声。
像是在跟他说:“你有病啊?不冷吗?关起来!”
如此脑补的傅恒忍不住伸手捏起了它的后脖子,看着它拼命挣扎,双腿扑腾的样子,只觉得畅快极了。
忽然,推门声传来,傅恒猛的将那猫儿隔着一米多扔进了它的窝里,那可怜的猫儿被他扔的头昏眼花,扑腾半天才翻过身来,有些惊恐的叫了几声后,缩进了它的“被子”里。
“它怎么了?”尔晴散着头发进来了。
“不知道,可能是饿了吧。”
一旁的奴仆连忙说道:“夫人,不应该呀,我方才才喂了它的!”
尔晴眨了眨眼睛,不在意的道:“无妨,别管它了,许是顽皮闹着我抱呢。”
傅恒垂眸阴森森的盯着那猫儿,直到它不敢再发出叫声后,才缓缓开口道:“你才沐浴完,明日再抱它吧。”
尔晴任由着下人替她梳头,也装作不知情的单纯模样,轻声的回了道:“那是自然。”
“行了,夜深了,今天在宫里来回跑,我倒是真乏了,安置吧。”这还是傅恒第一次开口提熄灯。
尔晴勾唇笑了笑,随后开口让下人们都出去了,她走到烛台前,并没有吹灭那蜡烛,而是用剪子剪断了蜡烛中间的烛心。
灯一灭,房中顿时陷入了黑暗。
尔晴轻轻的走到床边,随后奇怪道:“怎么窗子开了?还是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