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利已经不再怀疑自己,木兰风心下颇为高兴,点头道:“我已经想到了,这些年来两国摩擦不断,之所以没有开战也是因为互相有顾忌,如今那小公主宁愿做妾也要嫁过来,若说他们没有阴谋,谁都不会相信。”
他叹了口气,“不过呢,事情已经传扬开了,我若是执意不同意,战争一触即发不说,国内臣民对阿玉也会有所埋怨,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只能先答应着。”
其实对木兰风而言,他最担心的一个是战争会导致自己国家的百姓伤亡,再一个就是因战争而家破人亡的百姓们会迁怒于秦玉。
“两权相害取其轻,所有的罪责就由我一个人承担吧。”他这样告诉薛利。
“那么,你打算怎么对阿玉说呢?”薛利问木兰风。
木兰风微微闭了闭眼睛,“我还没想好,所以先瞒着她吧,好在她身边的人我都嘱咐过了,不会乱说话的。”
薛利眸色闪烁,好几次欲言又止,却最终什么都没说,而是对木兰风道:“那你先忙着吧,我告辞了。”
直到出了宫门,薛利才长叹一口气,他不想告诉木兰风,秦玉的性子宁折不弯,眼里不揉沙子,一旦知道真相,势必会离他而去。
自然,薛利不说,是有私心的,他巴不得秦玉恨透了木兰风,这样,自己就有机会了。
他一直都是非常非常喜欢秦玉的,哪怕秦玉跟木兰风有了婚约,他也没有放弃希望。
木兰风啊木兰风,你别怪我不厚道,谁让你自己运气不好的呢,邻国那小公主又不是我找来的,他日阿玉埋怨你离开你,也不是我的错。
几天后,小公主的车驾进入大木朝皇宫,住进了木兰风早就安排好的宫殿。
“清宁宫?”小公主抬头看着宫门上三个苍劲古朴的大字,“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来人啊,传本公主的令,将宫名更改为关雎宫。”
“这?”前来迎接的大木朝使臣面露难色,觉得邻国这位公主也太嚣张了,刚刚进入别人国家的宫殿,还没住进去呢,先把名称改了,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小公主摆摆手,“按本公主的意思去做,若是木兰风有异议,让他亲自来找我说。”
使人派人飞奔去见木兰风,把此事报于他,木兰风略一思忖,随即道:“按她的意思办好了,以后再有类似的事不必来回朕了。”
小公主得了消息,登时得意洋洋,短暂歇息过后,就拿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将宫里所有伺候的下人都召了来,一一过目。
她先插手的是御膳房,“两国风情不同,口味上自也各有各的爱好,本公主初来乍到,吃不惯你们木朝的东西,所以从今儿个起,这几个厨娘就去御膳房当差,专门负责本公主的饮食。”
接着是御药房,“本公主自幼身子骨儿弱,三天两头就要请大夫熬药,没个自己人实在不方便。”
一番折腾下来,除了木兰风的御书房她暂时不敢下手,宫里各处重要的地方她全都安插了自己人。
“我原以为要多费些周折,没想到竟如此容易,看来这大木朝的后宫也不过如此,接下来就看我好好施展一番。”小公主踌躇满志的对贴身心腹说道。
她不知道的是,木兰风早已派人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她种种行为,也都是在木兰风默许下才达成的。
“对了,听说那秦玉不在宫里,她在大木朝的民间,果真有很好的口碑吗?”小公主开始打听秦玉。
她的贴身心腹忙道:“奴婢已经按照殿下的吩咐去收买秦玉宫里的下人了,不久就会有消息的。”
到了晚间,果然有一位见钱眼开的来见小公主,把秦玉的身世说给小公主听,小公主听完,眯着眼睛笑起来,“我原还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女,谁知身世竟如此落魄。”
神色间,对秦玉非常的瞧不起。
小公主的下人们自是忙着凑趣,“她哪里能跟殿下比呢,殿下是天上的云,她就是地上的烂泥,殿下踩着她还嫌脏了脚呢。”
小公主呵呵笑,傲慢的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你们见了她,还要保持表面上的尊敬才是。”
翌日,小公主睡醒了起来,梳洗用过早膳后就要去逛御花园,下人们前呼后拥的伺候着,途中遇到的宫女太监纷纷跪地给她行礼,态度极是恭谨,小公主很是满意。
行至一处花丛前,有一个莳花宫女因忙着修剪花枝,没有看见小公主到来,小公主立时就恼了。
“喂,那个奴才,你见了本公主居然不下跪行礼,你眼睛里没有本公主吗?”
莳花宫女赶紧跪下,“启禀公主殿下,不是奴婢无礼,是奴婢忙着修剪花枝没有看见您啊。”
小公主才不听她解释,吩咐自己的心腹,“赏她一丈红,打死为止。”
莳花宫女吓得魂飞魄散,赶紧磕头求饶,“公主殿下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以后一定改!”
小公主声音冰凉,“晚了,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当伺候人的下人,就不会被人打死了。”
大木朝皇宫的宫人们没想到这位邻国公主竟如此心狠手辣,一时都愣在那里,半晌没人敢吭声,从此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