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地信仰,走向死亡。
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待着青年过来。
但周身萦绕的黑雾已经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仿佛能听见扑来时的恶风呼啸。
青年睫毛下意识颤了下。
黑雾一顿,依旧撒欢小狗一样快乐地迎了过去,在某一瞬再次停顿,表现似乎又沉稳危险起来。
雾气的浓度霎时浓重,遮蔽了其他所有人的视线,连最细微的声响也一起屏蔽。
湿润的雾气往上,亲昵地贴着时瓷的皮肤往上。
又想起什么,在青年略微皱眉时稍加收敛。
像是有只手在拨弄他的睫毛,带着零星的痒意,生涩又贪婪。
然后是薄白的眼皮、雪白的腮肉、小巧的鼻头,脆弱的皮肤因为湿漉的凉意染上红意。
时瓷眼睛忽然睁圆——
这个反复无常的邪神不知道想了什么,动作忽然粗鲁起来。
柔软的唇瓣被按着揉弄,从淡色的水红晕染成冶艳的深色。
顺着纤长的脖颈往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却让青年难耐地颤了下,眼尾步上唇瓣的后尘,像是映照了绚丽的黄昏夕阳。
祭品……原来不是用来吃的那种吗?
脑中模糊闪过这个念头,时瓷零星的思考涣散,呼吸都有些发烫。
系统好像在犹豫什么,迟迟没有行动。
时瓷并不知晓它的计划,只能等待。
不知轻重的力道,青年的嘴巴都泛出些刺痛感。
也许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奇特,或者某种独特的影响,他总觉得头脑有些胀痛。
尤其是若有若无地看到那双不透光的眼。
丝丝缕缕甜蜜的气味渗入浓雾。
时瓷又感觉到了熟悉的抽离感。
他意识到,之前“袭击”他的黑雾原来也不是想要他的命,同样也是想要带他离开。
但为什么?
单单只是把他作为祭品吗?
那种模
糊熟悉感又涌上心头,时瓷还没理清楚,外界传来一声巨响。
有人从封闭的幼儿园外部突破了进来。
黑斗篷们拦着房间的三人已经分身乏术,他们现在也意识到主人到底是多恐怖的存在,在高压下,原本技能还处在初级的玩家以常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成长。
在加上他们不敢下死手,再有一段时间纠缠下去说不定自身难保。
更别说分出精力注意和阻拦外界的情况。
与黑暗对比极致的银白。
另外几人的能力拿这些黑雾的存在没有办法,但穆榕的能力似乎恰好克制对方。
银色光芒铺过的地方,黑雾顿了顿,在本能之下选择避免两败俱伤,往后缩退。
弧光不依不饶,尤其是在穆榕知道青年还陷在黑雾里后。
失控的边缘。
银色纹路缓慢在衣料下的皮肤下延伸,磅礴的黑雾在穆榕的疯狂下终于单薄些许。
在里面的人影被外界成功窥伺前,占有欲扭曲的存在弥补了缺漏。
祂过于沉迷,迟迟才发现有其他人进来。
熟悉的力量,但比之本体的强盛弱小无数倍。
不知天高地厚。
祂听到有人在叫那个人类的名字:
穆榕。
随后明白了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
青年写在备忘录中,写在短信里,以为自己要死亡的前一刻都在惦念告白的人。
刚才安静蛰伏,甚至隐约退让的黑雾重新活跃,汹涌翻腾。
首要的目标就是穆榕。
还略有些犹豫的位面系统彻底下定决心。
真是个疯子!
连这都下得去手!
如果穆榕真的死亡,祂不一定有什么大碍,但这个小世界注定灭亡。
系统严肃道:【我一定会保证您的安全。】
时瓷只来得及听清这一句话,还没理解,忽然感觉到胸口隐约的异常。
没有痛感。
只是凉意。
就像春夜外出淋了一场细如丝线的雨,风吹过的清凉。
邪神也会露出人类一样绝望惨然的眼神吗?为什么?
时瓷顺着祂的视线看了下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什么穿过的空洞,只看到身体一颗颗逸散的光点,连血液都没有。
他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场景其实挺梦幻挺好看的。
就是观众们的眼神太悲伤了。
青年有些头晕,软软地倒下时,男人机械地接住他。
手臂硬冷,不像人,像活过来的石像。
然后是“啪嗒”的声响。
似乎是石像那颗冷冰冰的心脏,碎裂的声音。
*
系统:【正在为宿主寻找合适的回归投放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