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帝屏退了那些太医。
想到等会儿自己要做的事情,又把他们叫了回来。
得防着姜二丫那个胆大的臭丫头啊。
万一又挨她一顿打,有太医拎着药箱跟着,可方便他及时就医。
随后,永寿帝又喊来一大堆锦鳞卫,让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地护在自己周围。
如此,他才放下心来。
接着,他换了一身新的龙袍,戴上皇冠,坐上御辇,精神抖擞地赶往金銮殿。
果然,御辇还没走几步,姜二丫就跳了出来,拦住了圣驾。
永寿帝仗着此刻人多,并不把姜二丫放在眼里。
他高高在上的睨了姜二丫一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让开。
今日不同昨晚。
现在,他身边足足有三百锦鳞卫。
姜二丫再能打,一人能打三百锦鳞卫吗?或者,她敢越过这三百锦鳞卫,于众目睽睽之下打他吗?
永寿帝笃定她不能,她也不敢。
他努力施放着九五至尊的龙威,丝毫不记得昨晚的自己有多狼狈。
那时的他,恨不得变成泥鳅钻进泥洞里,以躲避姜二丫的暴打……
昨晚,姜二丫用解药吊着他,让他主动支开了身边的所有护卫。
结果他前脚刚把护卫支开,姜二丫后脚就暴打了他一顿。
她毒打了他,还美与名曰,是想用暴打的方式为自己解毒。
直到她逼着他写下了封萧星河为摄政王的圣旨,她才“解毒”完毕。
好在她后面给的解药水是真的。
他犹犹豫豫了一夜,喝下那不知是真是假的解药水,结果他身上的毒真的解了!
看在这一点上,他可以不与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
但摄政王什么的,绝对不行……
永寿帝料想那圣旨已经到了萧星河手中,萧星河早朝的时候肯定会安排人手宣读圣旨。
他要赶在圣旨被宣读之前到达金銮殿,向文武百官展示一下,他这个皇帝身体倍儿棒,根本不需要再封一个摄政王出来,替他代理朝政。
萧星河若执意要宣读圣旨,他就会定萧星河一个假传圣旨的罪名,将萧星河打入天牢,让他与广平王作伴!
永寿帝不屑与姜二丫说话,见姜二丫还站着不动,便随手点了个小太监出来,让小太监出面赶走姜二丫。
小太监心想,陛下身边好几个得用的大太监都在叛军攻入皇宫那夜受了重伤,不能随侍陛下左右。
如今陛下点了他出来办事,他一定要好好表现,好让陛下记住他的名字他的脸。
想到这里,小太监几步出列,做出一个极度凶狠的表情,大声喝斥姜二丫。
“前方何人,为何惊扰圣驾?”
“还不速速让开?等着大刑伺候吗?”
姜二丫看着小太监,嗤笑一声,道:“真是条好狗。”
小太监噎了噎,随即恼羞成怒,大喊一声:“来人,此人惊扰圣驾,已是死罪,快快把她拖出去杖毙!”
在场的锦鳞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换成别人拦驾,他们早就整齐划一地抽出佩刀,将来人拖出午门外杖杀了。
可他们已经认出来了,眼前这位拦驾的女子,正是他们原来的指挥使大人、小晋王萧星河的夫人。
叛军攻进皇宫的那夜,大部分锦鳞卫跟着副指挥使一起,投入了叛军麾下。
他们没有。
面对势如破竹的叛军,他们抵抗的十分辛苦,差点儿全军覆没。
幸亏有这位夫人相救,他们才能转危为安。
这位夫人于他们有救命之恩,他们岂能忘恩负义,把她杖杀?
可她惊扰圣驾,也的确是犯了大罪。
几个锦鳞卫慢慢吞吞地抽出腰间的佩刀,对着姜二丫好言相劝。
“夫人,您还是赶紧让开吧,别耽误了陛下上早朝。有什么事,您回头再来求见陛下,也是一样的。”
姜二丫笑了笑,道:“放心,我不为难你们,我与陛下说两句话就走。”
说着,她望向御辇中的永寿帝,道:“陛下,您身上的毒并未完全清除,还需要再喝几瓶解药水的。”
永寿帝吓了一跳。
“不可能!”他身后的太医们都已经替他诊过脉了,他们的诊断结果一致,都说他已经完全康复了。
永寿帝一瞪眼:“你诈朕?”
姜二丫笑了笑,道:“我诈您做什么?不信的话,您现在翻开衣服,看一下自己的腹部,那里是不是有一大块黑色印记?”
永寿帝哼了一声,道:“还说你不是在诈朕,朕刚刚换的衣服,朕的腹部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记。”
他猜测,姜二丫这个坏丫头是想拖住他,好让萧星河有足够的时间宣读圣旨,当上摄政王。
他才不会上当呢。
“锦鳞卫!将她拿下,打入天牢!”
先打入天牢,等他得空了,再细细审问她那解药水的来处。
姜二丫拿出来的解药水,为何能解他身上的余毒?
广平王说过的,他身上的毒是紫薇真人的独门秘方,只有紫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