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府大摆宴席,将亲朋故交都请了过来。
作为认亲故事中的男主角,姜大山一直被永安侯带在身边,在侯府前院待客。
姜大山这两个月的规矩没有白学,待人接物的基本礼仪都做对了。
永安侯将姜大山刚来那会儿的样子与现在的样子一比,赞许地点了点头。
姜大山见此,越发卖力地表现自己。
两人偶尔抬头相视一笑,落在来赴宴的宾客眼里,爷慈孙孝,好不温馨。
宾客们很好奇。
传闻中的永安侯世子,不是不孕不育的吗?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大一个儿子来?
永安侯向众人解释,“这是士杰和他原配贺氏所生。当年贺氏赌气离开京都时,已经怀上这孩子了,可惜她不知道,士杰也不知道……
贺氏辞世时,这孩子才刚刚出生。
幸好他命大,当地一对好心的夫妇恰巧路过那片林子,听到了他的哭声,收养了他。
否则……”
否则,这孩子就该落的和他娘一个下场,被那林子里的野兽吞吃入腹。
贺敏敏的悲惨结局,永安侯今日不想多提,因为等会儿,贺敏敏的爹娘、他的老亲家定国公夫妇也会来赴宴。
一再提起贺敏敏的死,肯定会刺痛定国公夫妇的。
永寿帝盯上永安侯府了,永安侯府目前的处境十分不妙。刺痛定国公夫妇,对于永安侯府来说,没有一丝好处。
永安侯甚至有些上赶着巴结定国公。今日一大早,他便催促姜士杰,让姜士杰亲自去定国公府大门口候着,接定国公夫妇过来赴宴。
定国公夫妇说好要来的,可永安侯与一众宾客一起等了又等,直到筵席上的菜都快凉了,定国公夫妇还是没有来……
……
永安侯府后院。
永安侯夫人带着姜士祥的媳妇热情地招待着受邀而来的一众女眷,忙得不亦乐乎。
柳静君坐在凉亭内,与几个交好的妇人一起,闲适地品茶、赏花、说笑话。
一个妇人提醒柳静君,“你看看你那个便宜婆婆,招待客人这种事情,她不带你这个世子夫人,偏偏带上了你那个妯娌。
难道事到如今,她还想着要让姜士祥取代姜士杰、继承永安侯府的爵位吗?
从前她用的借口是姜士杰无后,可如今,给姜士杰认儿子的认亲宴都筹办起来了,姜士杰马上就有名正言归的继承人了,她还这样蹦跶,合适吗?”
柳静君品了一口香茗,放下琉璃茶盏,笑道:“安心吃你的茶点吧,她们再怎么蹦跶,也跳不出我的手掌心。
那人答应过我的,这永安侯府的爵位最后该给谁,不该给谁,得由我说了算。”
妇人听她轻易就把“那人”挂在嘴边上,有些慌张地四处看了看,嗔怪道:“慎言。”
其他几个妇人也点了点头,认为柳静君不该提起“那人”。
柳静君拿帕子捂着嘴笑起来,道:“你们怕什么?那人又不在这儿,就算他在这儿,也还有我给你们顶着呢。不用怕。”
妇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便问起了认亲宴的另一个主角。
“你那大孙女呢?不把她叫出来认认人吗?”
提起“姜二丫”,柳静君一脸的鄙夷。
“那是个又土又没骨气,还特别贪财的蠢货,上不了台面的……”
柳静君把姜明珠假扮姜二丫之后做的那些蠢事一桩桩一件件地说给妇人们听,惹得妇人们捧腹大笑。
“不会吧?她闻着澡豆香,就偷偷把澡豆吃进肚子里去了?”
“丫鬟掉一个铜板,她都下意识的用脚去踩住偷偷捡走?她这是穷疯了吧……”
柳静君摇着头,说道:“她跟着嬷嬷学规矩,天天叫苦叫累,整整两个月过去,言行举止,哪一项都不合格。
这么蠢的丫头,她就是乐意唤我奶奶,我也不乐意应她……”
妇人们齐声笑了起来。
凉亭里的笑声传到永安侯夫人耳朵里。
她悄悄地朝凉亭所在的方向瞪了一眼,对姜士祥的媳妇说道:“笑笑笑,老天爷怎么不干脆让她笑死得了。
一只不下蛋的母鸡,还整天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对咱们一大家子阴阳怪气的。
我真恨不得她立即去死,好图个耳根清净。”
姜士祥的媳妇轻轻地扯了扯永安侯夫人的衣袖,提醒道:“婆母,当心传到她耳朵里去。”她背后那人,咱们姜家惹不起……
……
晴芳院里,盛装打扮的姜明珠坐在闺房之中等待着。
柳静君说过的,等客人们到齐了,就会传唤她出去,让她认认人。
可她等了又等,前后院都快开席了,也没有人过来传唤她。
突然,她看到姜士杰送给她的丫鬟在窗外朝她招手。
姜明珠正要喊那丫鬟的名字,那丫鬟急忙无声地示意她,“不能喊,小心您身边那个嬷嬷。”
姜明珠立即找了个借口把身边的老嬷嬷打发走。
老嬷嬷走后,丫鬟春兰才走了进来,凑到姜明珠的耳边说道:“角门处来了个少年,说是小姐您的故交,非要我给您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