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生和卢方辉快要急坏了。 他们把驿站前后找了十几圈,甚至还发动周围闹事学生帮忙一起找,最终也没找到江耀。两人战战兢兢地讨论,是先通知江一焕这个噩耗还是先去保安室调监控。 一路讨论都没有得出结果。 两个人都面如死灰,心情复杂。觉得此事断然无法向教授交代,整个就俩字∶完了。 万万没想到,刚一回到宿舍,推开门,两人就看到江耀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画册。 “你回来了!”博士生大喜过望,快步上前,担心地上下打量他,问,“你去哪儿啦!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江耀”我去吃东西。” 博士生“吃的什么……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随便乱跑啊以后想吃什么东西就跟我说!我帮你去买,或者陪你一起去买!千万千万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好不好!” 江耀“……” 死猫眼睛里那个东西买不到,而且他也不知道那东西叫什么。他觉得无法做到博士生的这个要求,所以他没有点头。 博士生并未察觉到这个看似安静乖巧的男孩子内心里坚定的叛逆,她只是确认到江耀安然无恙后就欣喜若狂了。 人生的大起大落不过如此。反正博士生是再也不敢带他出门了。 “接下来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等你爸爸回来吧!”博士生宣布。随后又扭头朝卢方辉问,“你还不走” 卢方辉“……”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博士生没好气地道“没事就快走吧,别留在这里碍眼。” 卢方辉只好悻悻地走了。 走出宿舍才想起来,卧槽,他是来找江耀帮忙的啊 学生会那边一帮闹事学生还咄咄逼人等着他的答复呢!这会儿校领导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他的直属上级,还有上上级,全都是电话在忙。 这一下午他都打了十几个电话了,一个都没打通过。卢方辉强烈地感到山雨欲来,却又无可奈何。 反正,想要从那个博士生手里把江耀借出来,是不可能的了。还是走吧 博士生陪着江耀玩了一下午。靠近傍晚的时候,江一焕总算回来了。他看起来很疲惫。 博士生起身,向自己曾经的导师问好。 江一焕抬起头,对上学生的目光,脸上愁容一扫,对学生感激地笑了笑。 博士生关心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江一焕只是摇头,笑着说你快回去吧。博士生识趣地不再多问,告别了导师,离开职工宿舍。 江耀趴在窗台边上,目送着那个充满活力的背影。 “看来相处得很愉快”江一焕笑着揉了揉江耀的脑袋。江耀仰起脸“嗯。” 若是放在往常,下班之后和儿子的相处,是江一焕最为放松愉悦的时光。然而今天的江一焕,眼里眉梢却始终带着一抹忧虑。 江耀问“你今天做了什么” 江一焕愣了下,笑着给他讲述今天在实验室里发生的趣事。江耀摇摇头"不是这个。" 江一焕好脾气地问“那你想听什么” 江耀抬起眼,望向他的双眸。 在那双略显疲惫、眼角有着细纹的眼睛里,时不时有一些细小的黑点飘过。 江耀此时并不饿。 但他还是抬起手,碰了碰江一焕的眼睛。 眼睛是人类珍贵的器官,也是共同的弱点。人类本能地会躲避迎向眼睛的事物。江一焕对儿子各种奇奇怪怪的举动都十分包容。所以他没有躲。他闭上眼,耐心地允许儿子在他的眼皮上探索。 他并不知道儿子这是在做什么,他对此有些好奇,同时丝毫不担心儿子粗手粗脚弄伤他。他相信儿子。儿子一直是很温柔的人。 江耀的手指在江一焕眼皮上轻触了几下,随即收回。江一焕再睁开眼时,那些飘浮着的小黑点,全部消失不见了。 “你去驿站了吗”江耀问。 “驿站”江一焕疑惑,“没有啊。驿站怎么了” 江耀还想继续说,却忽然听到一阵震动的声音。两人齐齐望向声音来源——江一焕的上衣口袋。 “喂”江一焕起身,去院子里接电话。 江耀转过头,看着在院子里一边眉头紧锁,一边来回踱步的父亲。 一些零零碎碎的话语,坐着微风,传进他的耳朵。 “太仓促了吧……如果是传染病……”“我不赞成。这对学生不公平,你应该……”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这种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寻求其他部门的帮助……"“我明白,但是……” 电话那头的人,情绪似乎非常激动。 以至于某句话的音量甚至高过了江一焕,透过手机,直接传到江耀耳朵里。 "————可是再不封校就来不及了江教授,你如果要走的话就趁现在……" 【封校……】心里的人低低喟叹。 【结果还是把那些失明症状,当做了传染病吗……】 江耀歪过脑袋,看着挂了电话怅然若失,缓缓朝他走来的江一焕。两人对上目光的瞬间,江一焕就收敛了愁容。对儿子重新展露笑脸。 “晚上想吃什么”江一焕揉揉儿子的脑袋,手掌的力度,温情而依恋,“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 …… 几千公里之外。遥远的另一个省。 秦无味站在一个黑漆漆的矿洞前面,嗅着洞里飘出的丝丝阴冷与血腥,皱起眉头。 最近这是怎么了,变异种们像是突然集体发疯,轮流在全国各地搞事情。 这座矿洞在两天前塌方,所有人都以为是安全事故。结果调查员按照常规一检测,还没进矿洞呢,就检测出高浓度污染。 只是在洞口就有这么强烈的污染物反应,真要下到洞底去,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调查员立刻退出,联系了管理局。 管理局根据调查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