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1 / 4)

觊觎春色 妙玉子 3262 字 9个月前

徐怀安的突然来访惹得苏老太太与苏其正十分讶异。

花宴上的宾客才刚刚散尽,她们安平王府素来与梁国公府没有什么交情。

好端端的,徐世子为何登门?

还是苏礼率先回过神来,又懊恼又颓丧地说了一句:“徐世子应是为了陆梦嫣来兴师问罪的吧。”

众人这才忆起徐怀安险些与陆梦嫣定亲一事。梁国公府与陆中丞家对这桩婚事皆是心照不宣,只盼着择个良辰吉日定下亲事。

谁曾想会遇上今日这样的祸事。苏礼与安平王府都无意夺人之美,此时心间都涌起些愧怍之意。

苏老太太也是个实诚人,当下便哀叹一声道:“徐世子心里堵着气也是人之常情,老身亲自去向他赔礼道歉。”

苏婉宁只是靠在宗氏怀里默默落泪,她知晓胞弟的婚事也扰了徐世子的命定姻缘,心里也是戚戚难安。

宗氏如今的心思都放在女儿和她肚子里的外孙身上,便只温声相劝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想来徐世子不是个蛮不讲理之人,由你祖母出面赔个不是,这事总能囫囵过去。”

母亲的抚慰声如缕缕和煦的春风般拂进苏婉宁的心间,总是让她生出几分面对风雨的勇气来。

苏礼见状也安慰了苏婉宁一番,之后便跟着苏老太太一同去了前厅,打算好生与徐怀安赔礼道歉。

他是男子汉大丈夫,并不会推诿自己肩膀上的责任。譬如今日后罩房的这场大火,徐世子与陆家小姐都无故受了牵连。

苏礼不仅要向徐世子诚挚地道歉,成了婚后更要尊重敬爱陆家小姐。

至于旁的事、旁的人,也只能奢望下辈子再与她相逢了。

苏老太太与苏礼走在通往前院的抄手游廊上,祖孙两人心间都装着沉甸甸的心事,一时皆是相对无言。

直到走到廊道的拐弯角时,苏老太太才温声与苏礼说:“我私库里还有一柄太后娘娘赏下来的玉如意。梁国公府的富贵权势远胜我们家许多,本是瞧不上这等珍品,不过是尽个心意而已。”

苏礼恭声道:“都是孙儿不孝,让祖母担忧。”

苏老太太摇摇头,嘴角的笑意里透着几分洒脱:“事已至此,再扭捏于其中也只会徒增伤悲。陆家小姐是个端庄的好孩子,只是可惜了雯姐儿,她虽是个庶出,可品性样貌却不比旁人差。祖母知晓你也是心悦她的,她也日日夜夜盼着嫁与你为妻。”

这话若再往下深究,只怕苏礼也要酸了鼻头、红了眼眶,苏老太太便止住了话头,爽朗一笑道:“旁人都笑我们安平王府日薄西山。可祖母却不信,你是个识大体又有担当的好男儿,将来定能撑起安平王府的门楣。”

苏礼的一颗心又是被冷风吹得窸窣作响,一时又因祖母的话而注入了丝丝暖流。

祖孙二人相携着走进前厅,却正好在影壁的拐角处遇上了喜色洋洋的许湛。

许湛朝苏老太太行了礼后,便笑着指了指前厅的方向,道:“慎之来寻我说话。”

苏老太太这才忆起自家这位姑爷与徐世子关系匪浅。她心里略略安定了一些,只盼着徐世子通情达理些,看在许湛的面子上不要难为了她们安平王府。

“姑爷来了,小桃,快去沏两盏新茶,再让小厮们去醉红楼跑一趟,买些新奇的糕点来。”

许湛声量高昂,与苏老太太闲话时前厅内的徐怀安已听见了外间的声响。

他难掩心中的焦急,便干脆走到了门扉处去瞧影壁处的景象。

苏礼实在厌恶自己这风流的姐夫,若不是苏老太太在旁坐镇,他连个眼风都不愿往许湛身上揽去。

他正侧着身望着前厅,顷刻间便瞧见了长身玉立的徐怀安。

“徐世子。”苏礼轻唤一声,立时肃正了面容朝徐怀安作了揖。

苏老太太也在婆子们的搀扶下缓缓上前,方才榻上泰山石阶,她便佝偻着腰身颤颤巍巍地要向徐怀安行礼。

“徐世子,安平王府对不住你。”

话音甫落,徐怀安立时倾身上前扶住了苏老太太,态度谦卑又惶恐,“老祖宗,您是慎之的长辈,缘何要如此折煞慎之?”

他口里只自称着表字,字字句句都透着亲昵之意。

苏老太太也看不透他的意思,这便被徐怀安扶起了身子,听他言辞诚恳地说:“今日慎之冒昧登门,是为了求老祖宗的原谅。”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许湛倍感疑惑。难道慎之不是为了寻他而来?

苏礼特意不往许湛身上瞥去眸光,便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徐怀安身上。

他越看越觉得徐怀安举手投足间彬彬有礼,与祖母说话时也恭敬有德,人更是生的英挺俊雅。

听说还是个洁身自好,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收用的真君子。

苏礼心里叹息连连,依稀记得梁国公夫人也曾问起过长姐是否婚配,可惜那时长姐已与许湛定下了亲事。

正如他与雯儿一般,总是少了点缘分。

正当苏礼胡思乱想之时,一阶之隔的许湛已走到了徐怀安身旁,疑惑不解地问他:“你是何错之有?”

什么样的错事才会让徐怀安在花宴归家之后连晚膳也顾不得用,这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