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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嘉自是不知道她这番纠结心思,认真听罗先生讲课。反观江宜乐,坐立不安了一天,一回去,便着急忙慌去翻自己的宝贝箱子。
秋桃一脸纳闷,“小姐这是找什么呢?”
江宜乐翻了许久,终于翻出个紫檀木的盒子。打开后,是一个琉璃做的小亭子,六个檐角上挂了小小的风铃,还可以拆下来,模样很精美。
秋桃帮她拿着蜡烛照明,看见后,不由得道,“这不是三爷送您的生辰礼吗?”
琉璃价高,且又易碎,江三爷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这个小亭子。自家小姐收到后,便宝贝得很,轻易不肯拿出来玩的,生怕磕着碰着。
江宜乐小心抱着盒子放到桌上,叮嘱道,“秋桃,明天去学堂,你记得提醒我带上。千万别忘了。”
她记得上次,她把小亭子拿出来给宜嘉看,跟她说是爹爹送的,宜嘉很羡慕。她明天就拿这个哄宜嘉高兴。可不能叫江宜珠把宜嘉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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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宜嘉一到书堂。
江宜乐便凑上来,眉飞色舞地跟她说话,“宜嘉,等会儿罗先生放我们休息的时候,我有东西给你看。你肯定喜欢……”说着,咬咬牙,心疼又大度地道,“你带回去,玩几天再还我也行。宜嘉,我对你最好了,对吧……”
她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嘲弄的哼笑,一回头,是刚进门的江宜珠。
姐妹俩一贯不对付,江宜乐瞪她,忽地灵机一动,道,“哎我说,江宜珠,你才是猪吧,整天哼哼哼的。而且,你名字里也有珠耶……”说着,故意学她的模样,捏着鼻子,小猪哼哼了几声。
江宜珠不料江宜乐脑子突然灵光了一回,看着她怪模怪样学自己,一时找不出话怼回去,又不好自降身段,同江宜乐吵什么“谁才是猪”这种话,吵赢了也没面子。吐出一句“粗鄙”,高傲地抬着下巴,回了自己的位置。
江宜乐难得吵赢一次,得意地冲她做了个鬼脸。
宜嘉都没反应过来,姐妹俩又斗了一回嘴了。
片刻后,罗先生拿着书跟戒尺进来,扫了眼急匆匆回到位置的江宜乐,没说什么,自顾自开始讲课了。巳时过半,罗先生便放下书,放她们松快片刻,独自出去了。
罗先生前脚一走,江宜乐立马便精神奕奕了,一把拉起宜嘉,“宜嘉,走,我们去外面。”
宜嘉哦了声,乖乖地跟着站起来。
江宜乐拉着她走到书堂庭院角落的石桌处,看了看四周,才开口催促,“秋桃,你快拿出来。”
秋桃便把那个紫檀木的盒子拿出来,打开后,精美的琉璃小亭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很是漂亮。
江宜乐大方地道,“喏,就是这个,宜嘉你带回去玩吧。过几天别忘了还我。叫你的丫鬟收起来吧!”
宜嘉有点茫然,还没有开口。
身后传来江宜珠的声音,“江宜乐,你带这个来书堂,罗先生知道吗?”
宜嘉回头。江宜珠就站在她们面前,也不知来了多久,挑眉慢慢地说着,语气中带了一丝幸灾乐祸。
江宜乐紧张地把盒子盖上了,强作镇定,“关你什么事!”
“罗先生规定过,玩乐的物件,不许带到学堂来。”江宜珠此时却是胜券在握,江宜珠早上嘲笑她是猪,这回叫她拿到她的把柄了吧。到底还是个孩子,当下就得意一笑,抬着下巴道,“江宜乐,你就等着抄书吧。”
说罢,便叫丫鬟去拿那盒子,要拿去跟罗先生告状。
江宜乐哪里肯给她,死死抱住盒子。
江宜珠的丫鬟不敢对主子乱来,加上秋桃在旁边挡着,一时没有得手。
宜嘉站在一边,没料到事情突然这般发展,刚想上前劝,就见江宜珠伸手去抢那盒子,不知是谁失手,那紫檀木盒子哐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盒子打开一半,琉璃碎片掉落出来。
众人皆是一愣。
下一秒,江宜乐便狠狠推了面前的江宜珠一把,扑到她身上,红着眼,愤愤地道,“江宜珠,你赔我!”
两人的丫鬟见状,赶忙上去拦。
宜嘉也回过神,伸手去拽,“三姐姐、四姐姐……”
混乱之间,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宜嘉撞到石椅上,膝盖一下子生疼。最后不知是谁,跑去叫了罗先生过来,才分开缠在一起的二人。
罗先生匆匆赶来,脸色阴沉得厉害,把戒尺拍到石桌上,厉声呵斥,“都给我站好!”丫鬟要上前扶主子,也被冷冷一眼,便不敢动了。
江宜珠和江宜乐皆是一抖,老老实实地站好。宜嘉腿很疼,但也害怕地站得直直的,不敢不听罗先生的话。
罗先生皱着眉,声音很严厉,“谁先动的手?”
江宜乐立马指着江宜珠,委屈地告状,“是她先砸了我带给五妹妹的琉璃亭。”
被她指着的江宜珠脸色白了下,咬了下唇,到底年纪小,害怕得掉了眼泪,哽咽着替自己辩解,“是四妹妹先不遵守学堂的规矩,把玩具带到学堂来。我、我只是想劝她。她不听,还上来推我,我才还手的。”
听她这样说,江宜乐一下子急了,大声地道,“你骗人,明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