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徳四子,嫡长子二十岁就死了,这一个是嫡幼子,也是他最疼爱的一个儿子。
“呵呵不敢不敢,正是在下。”曹参军一听他认出自己,瞬间就不那么紧张了。他和自己爹都在朝为官,不说关系好坏,也没听说过曹家与苏家不睦的。
今日这点小事,苏家不会上纲上线不给面子的。
“您可别听那老头胡说,他家女儿本就是许给我做妾的。”曹参军道,如今既然叫人看着了,就顺势纳了那女子也罢了。
“你……你……血口喷人!”老头已经绝望的不行了,谁知道千辛万苦求着来救命的人,竟认识那畜生。听起来,那畜生来历不凡。要是这位统领得罪不起,他全家可活不成了啊。
“我既然来了,不知曹公子可否请我进屋喝口茶?”苏南丞并不去看那老头,一副不管了样子。
“自然自然,这老妪,做饭一般,煮茶倒是有些手艺,请。”曹参军笑道。
郑成业几个都死死捏着刀把,这畜生真是个畜生。怎么能在人家受害人家里做出这副样子?真是恨不得当场剁了这畜生才好。
“马和,钱通,随我进屋。”应着曹参军有些不解,却也浑不在意的目光,苏南丞澹澹道。
既然苏南丞要进去,那几个跟着曹参军的大头兵就自觉都出来。此时他们可不敢瞎叫唤了,这可是京城来的高官。他们可没有曹参军的家世。再说错话,被打死也可能的。
于是点头哈腰,客气极了。
苏南丞自然是不会多看他们一眼的。临进去之前,苏南丞面对郑成业,无声的说了一个字:杀。
郑成业看懂了,眼睛一亮,小幅度的点头。
这一幕,马和看见了,马和是最聪明的,他不爱说话,可观察力是绝对的。
钱通憨厚,可他忠诚又听话。
三人随着曹参军一进屋,曹参军就笑道:“这可真是误会,没想到叫苏统领看了笑话。此地没什么好东西招待,苏统领有公务在身,想必也不能久留。等我回京,一定好生请您。也会休书一……”
“杀了他。”苏南丞打断了曹参军的废话,眼神冷漠而残酷。
曹参军根本没反应过来,还疑惑的啊了一声。
苏南丞自己武力值不行,于是也不自己去丢人,马和早就预备好了,弓着背像是拉满的弓弦。
只等苏南丞这一句话,刀已经出手,直接砍在曹参军侧腰,曹参军一声惨叫的同时外头的郑成业也低声喝道:“动手,杀了他们。”
钱通紧随其后,二话不说抽出刀,一刀就砍在了曹参军脖子上。
这一刀用了全力,直接将曹参军的脖子砍断了三分之一,他必死无疑。他甚至没能拿出自己的兵器。
他根本就没能反应过来。不过反应过来也没用,他也跟苏南丞一样,并不是个武艺好的人。
甚至因为酒色掏空了身子,给他一把兵刃又能如何?
他捂着脖子倒地的时候,那血喷溅了一地。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南丞,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脖子里的血不要命一般往外涌,曹参军浑身抽搐,眼见是不活了。
他致死也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没人解释给他听。
那衣衫凌乱的少女吓得尖叫起来,她母亲更是跪坐在灶台边不敢动。
外头刀剑相撞的声音不过须臾就停下,外头十几个人对四个,当然不会输,又没有什么武功盖世的人。血腥气透过门传进来,里外融合在一起。
告状老头腿软的进来,看着死去的曹参军,恨的扑上去踩了好几脚:“畜生,畜生,你死的好!”
但是踢了几下后,渐渐后怕起来看苏南丞,指着地上已经死了的人结结巴巴的:“这……这……”
“给你一些钱。你连夜走吧,我的人不能护送你。你赶紧收拾一下,往北去,别露了行踪。此人的父亲乃是兵部尚书,他的幼子无故死了,不会不查。所以你离开后闭紧嘴巴,他总来你这里的事,未必敢说出去。”苏南丞澹澹的。
郑成业塞给老头一张银票,又给了他一包碎银子:“希望你记住今日,要是惹出祸事来,你一家子都会死。还会死的很惨。”
“恩人!”老头跪下磕头:“今日就走,这就走。日后不管怎么样,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他磕了三个头,拉着妻女收拾了简单的行装,他也是个果决的人。能等着跟京城来的人告状就是个大胆心细的。此时既然是逃命,也不带什么累赘,收拾了细软,带了几身薄厚衣裳,就赶紧走了。有恩人给的银子,缺东西再买就是了。
郑成业带两个人送他们出镇子。如今是夜里,不引人瞩目。
这边钱通感慨不已道:“为了救人,您真是付出太大了。这要是叫曹尚书知道了可怎么办好?”
马和看了钱通一眼,微不可见的笑了一下,也不知是笑他笨还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