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办事,就要办的妥帖。
苏南丞叫罗青雀写了信,他派人送去了北边给罗家人。
京城里,他和费鸠也竭尽所能的搭救罗家其他女卷。
能救出几个就几个,至于日后她们怎么过,就看罗家。
这些人没办法马上送走,也不能一口气集中在一起,容易被人盯上。
但是这件事还是办的很顺利。
眼下,朝中事物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骆川贤那边,严审乔林,是一点都没给太子留面子。
乔林也真是个汉子,刑罚过了两轮,咬死了就说是自己可能看错了。
并没有别的内情。
宣镇抚司虽然也查他家里人,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也没有说不清楚的财务往来。
一时间倒是陷入僵局。
也是这时候,苏南丞才明白,或许是自己小看了太子。
太子是没法子的出招,可太子毕竟也是做了这么多年太子的人。
怎么可能真的这么无用?
如今审问侍卫出不来结果,陛下难道还会因为一个苏南丞,就强加罪名给太子?
朝中众人盯着呢。
苏南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可能因为一件小事,冤枉了太子。
那就是大事了。
要么就是乔林咬死了苏南丞,继而拉苏家和三皇子下水。
要么就是乔林死不承认,做成如今局面。
不管怎么样,太子都只想脱困。
所以苏南丞想通了也没害怕。只是觉得累。
皇家的事,扯进去就累。
累的头疼,苏南丞坐在躺椅上给自己捏额头。
冬梅和春樱在屋里伺候着,见状面面相觑后,春樱对冬梅做口型:姐姐去?
冬梅上前,轻声道:“公子是不舒服么?奴婢请府医来看看?”
苏南丞嗯了一声:“不用,头疼。”
“难奴婢给您揉揉?”冬梅又问。
苏南丞没说是或者不是,就松手躺着了。
冬梅上手,给他轻轻揉着头。
应该也是学过,贴身伺候的丫头们,都会学一点。
苏南丞也是想事情想多了,有些头疼,被她这么温柔的揉捏着,很快就睡着了。
他睡着后,春樱拉着毯子给他盖好。两个丫头轻着脚步出来外头。
春樱坏笑:“哟恭喜姐姐。”
冬梅不好意思的瞪她一眼。
春樱就小声笑:“公子对姐姐那么好,姐姐以后有了依靠。”
“别乱说,叫人听见了。公子对咱们都好,伺候公子是咱们有福气。”冬梅道。
“我不说就是,公子对咱们是都好,可格外看重姐姐,姐姐也好。”春樱笑着靠着冬梅真的不再说了。
冬梅也不敢多想,不过想起来还是甜蜜。公子那天的话,她听懂了。
听懂了,就很是不好意思。
公子如今虽说有那么一些意思,却没有对她做什么。
这对她来说,就真是看重。
好歹将来,是会给她一个名分的。
睡着的苏南丞不知道小丫头对他想了多少。这一觉睡得还挺舒服。
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信阳那群贪官的斩立决也下来了。
在此之前,已经有人去了信阳,该抄家抄家该下狱下狱。
一半的官员被拿下。
因为只拿下一半,所以也不至于叫当地官员因为这个事有太大的反弹。
他们乐得做点什么,叫自己的同僚们背锅,自己依旧富得流油。
再是铁板一块,如果朝廷不追究所有的人责任的时候,他们也就团结不起来了。
苏南丞裹着白狐裘,站在人群里,看着那群贪官被压在法场。
鲜红,甚至发黑的热血喷洒在雪地里,将洁白的血染红又化作丑陋的泥浆。
去年的冬天,苏南丞站在太子身边,看着砍头。今年的冬天,他站在法场的外头,又在看着砍头。
这样血腥的刑罚,他好像看着也已经习惯了。
拢好衣裳,他便就这么走了。
身后诸多喧嚣渐渐远离,深吸一口气往更远处的风雪中去。
京城都落了雪,西北只会更冷。也不能这时候开战。
好在,我方不能动,锦州也是一样的不能动。
大军的嚼用都不是小数目,如今有从信阳抄来的东西撑着,一时间倒也能支撑。
不过,今年的税收,大半都要送去西北。
年下,大家都忙的很。
户部兵部这两个衙门的人,很多都吃住都在衙门里,就为了不用早晚赶路。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