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玦(1 / 2)

宫中的侍卫自不是暗一、影一的对手,只是要护着玉卿,两人多少还是受了些伤,一时间气氛僵持着。

“好啊,你们竟敢以下犯上,来人,本宫今日势要拿下这些乱臣贼子!”皇后不能容忍权威尊严被人挑衅,大动肝火。

越来越多的御林军护卫赶到。

影一身上的鲜血溅到玉卿脸上,那边暗一腹部又中一剑。

“够了!”她垂泪大喊一声。

她一步步走向皇后娘娘,噗通一声跪下去:“不关他们的事,求皇后娘娘网开一面。”

暗一和影一皆是身子一颤:“娘娘!”

皇后并没有理会她,反倒是一直看戏的聂岚走了过来,她捏着玉卿的下巴,迫使玉卿抬起头来,眼底的怨毒浓郁的化不开。

“你做什么要勾引我的夫君呢,你怎么那么贱,那么放,荡呢,有了兄长还让他对你那么念念不忘!”捏着她下巴的手越发使劲。

“那三天你们待在一起干了什么?你是不是和他欢,好了!”聂岚的表情有些魔怔,狰狞的可怕。

“没有。”她回答的淡然。

啪,聂岚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玉卿嘴角溢出一丝血来,她却似是自嘲般笑了。

“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聂岚恶狠狠的盯着玉卿。

那边得到消息的国公府一家已经跪在御书房外,想要求皇帝网开一面。

老太君当年巾帼不让须眉,对先帝那也是从龙之功,如今八十高龄却也颤颤巍巍的跪着。

皇帝其实是默认皇后的做法的,虽然可惜了那般娇花似的美人,但是王室清誉不容玷污。

最后只答应给玉卿一个全尸,剥去太子妃的头衔,死后归还玉家,不得入葬王陵。

她已褪去宫妃的服饰,一身素雅。

元公公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总管,原先太子妃得皇后娘娘青眼时,他也与玉卿打过交道,很温柔的一个姑娘,看着清清冷冷,其实对他们这些宫人没什么架子,脾气很好。

如今也觉得可惜,她已经被剥了封号,再喊娘娘就不合适了。

“玉卿姑娘,您选一样吧。”元公公把东西放在桌上,就出去了,这逼仄的小屋子里只

剩下玉卿一个人。

她眯着眼看了看那唯一的一扇窗户,明明已经三月份了,却依旧春寒料峭,一点暖意都浸不进来。

脑子里闪过太多的画面。

幼时在父母身边承欢膝下,奶奶虽然对自己管教严厉,但是凡得了好东西,总偷偷留给自己。

兄长小时候也顽皮的很,每次闯祸都要拉着自己一起,这样便能少受些责罚。

长大后,唯一的一次任性,就是离家去了南屏,还女扮男装进了遐迩闻名的白鹭书院求学。

年少轻狂的怦然心动,无论是皑皑白雪还是暗香朦胧的细雨,她大概都不悔那场相遇。

再后来啊,是太子,明明一开始自己很抵触他,那个人太强势霸道,后来才发现原来严肃的太子也可以这般体贴。

玉卿不自觉抚上自己手腕,那年她买下的一对红绳,自他为自己带上,她就没有再摘下过。

坠崖的那一刻她本该死的,却得他死命相护,孟瑶这二字是年少的一场空欢喜,也是今生最大的劫难。

她真的爱上了太子,只能忽略孟瑶眼中明灭的缱绻,许是造化弄人才让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孟瑶,对不起,没办法回应你。

殿下,对不起,卿儿不能陪您到白首了。

爹娘,对不起,阿卿不孝,要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兄长,对不起,阿卿要离开了,看不到侄儿出生了。

她走向那三件东西。

皇上答应了给自己一个全尸,这第一件便是一瓶无色无味的毒药,喝完便如同睡着一般,只是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第二件是一段白绫,第三件是一把匕首。

她青葱白皙的指尖拨弄了一下那把匕首,自嘲一笑。

她剥开了那瓶毒药的瓶塞。

春日醉,多美的名字,喝完便一醉不醒。

“啪嗒”一声,空落的瓶子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那石床上美得令人挪不开眼的人儿,也永远睡着了,那颗眼泪掉落,只是永远不会有人看到了。

......

金光瑶扶着桌案,那股熟悉的心痛感胶着着。

许是这段前世太过深刻,他总时不时想起便觉心如刀割。

玉卿死后,尸体从宫中送出来,玉家的人恨死了自己,又如何会让他去见她最后一

面,他在国公府外守了三天三夜,晕倒在地,被聂岚带回去。

他勉强吃了些东西,阿卿过了头七,他要去送她的。

太子是阿卿死后的第四天赶回来的,听人说太子疯了一样大闹了一场,差点一刀砍死皇后娘娘。

后来又提着刀来了自己府里,拿刀抵着聂岚。

他是有些快意的,甚至他希望那一刀要砍下去才好啊,也算是为阿卿报仇了。

但是太子竟然还是没落下刀子,他心里隐约有些失望,阿卿,太子不能帮你报仇,那我亲自给你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