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秃驴跟徒弟有染,连他的女徒弟都在追杀他。
“好一个佛修,偷鸡摸狗、道貌岸然的和尚!”
旁的古遥感觉自己中了一箭,不敢吭声。
黎苍马上让聂二峰主推演,拍桌而起:“算一下他在哪个方位,兹事重大,老秃驴许是洞虚境,沧泱,你随我一道。”
他二人要出去追杀秃驴,古遥也要回东来寺一趟,沧泱派遣隋忍护送他,还给了古遥不少保命的法器。每个峰主都给了古遥一样东西,仙女峰的画仙长老,递给古遥一个卷轴。
“这是万兽图。”
此卷轴和师祖给他的那些,布满各种阵法的卷轴不同,这张卷轴上绘满了奇形怪状的凶兽,活灵活现,大多古遥还不认得。
“用法是以血喂养,只能用你的血,若遇上危机,将卷轴内妖兽放出,便可听令于你。”
这是她亲手所绘,连自己的亲传弟子都舍不得给。
古遥向她行礼道谢,画仙却是满脸慈爱,说应该的。
而那位双子峰的炼器宗师,聂一,给古遥的是用之前从地心带回来的烛龙翅膀,炼化的飞行法器,花了他三年时间:“穿上便可肩生羽翼。”
“这烛龙,便物归原主。”
古遥的储物项圈满得快放不下了,聂一多看了一眼他的项圈:“这法器不错。”
“回峰主,是我师祖给的。”出来这么久了,古遥知晓修界诸多事,自是明白,师祖或许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若只是一酒肉和尚,给他的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回东来寺前,古遥先回了三辰殿。
赵乏塔蹲在积雪的密林中,同一直受树灵照顾的月狐说话,什么你多大了呀,父母在哪,为何在这。
古遥刚认识她,此人身份疑团重重,他并不信任。他三步并做两步跑去:“小言!”
“原来你叫小言呐。”赵乏塔歪着脑袋。
古遥却一把将小月狐捞起抱在怀中,看她的眼神好像在坏蛋:“做什么!”
赵乏塔笑着抚摸树灵的枝条:“我问她父母在哪,她说你是她父亲?”
“我养大的,我自然是她父亲!”古遥见她与树灵这般熟稔,有些意外,抿唇质问,“你与我师哥,是什么关系?”
“是老朋友,我比他年纪还要大些呢!所以,你叫我师姐吧。”
“你为何知晓我们的事?”
“我可是无所不知的造化塔!”
古遥的警惕散了几分,抱着剑问:“那、那你知道,我师哥现在在何处么,他为何不回家?”
“小狐狸,你怀中不故,是容不故的本体,我从来不能靠近的,他不喜欢人靠近他。”
“不故……”他喃喃唤道。
大雪在林间滂霈,落在古遥的脸庞上,嘴唇翕动,垂首将剑紧紧抱住,无声道:“师哥,我想你了。”
“他为你破了道心,毁了肉身,无关风月,只论人间心事。”
造化塔不小心放那只小狐狸入内时,未曾想过今日,她造化万物,自己是造化人间界中的一草一木,算是与他相处了四十余年。古遥不认得她,她却瞧他亲切得很,笑着说:“容不故还活着,小狐狸,不要难过,我带你去找他回来。”
“那、那他在……”
“在你眼前,亦在远方。”
她望向极北之地的目光,穿越瀚海,极寒之地,飞过崩腾长河,在封魔大阵前遇阻。
古遥的神识被他裹着,眼前遇到这紫黑色魔气翻涌的屏障:“赵师姐,这是哪里?”
背后长河结冰,万里雪原。
古遥:“这是极寒之地?”
“唔,应该是吧,反正,我就感觉到他在里面。”这只是她造化出的幻觉,并非真实。赵乏塔抬手敲了敲这仿佛要吞噬天地的紫黑屏障:“容不故,你在里面吗?在你就嗯一声!”
古遥也学着她的模样,抬手要敲,指节遇无物,敲了个空——这是幻境。
他意识到后,缓缓将手放下。
“师哥……”他失落地唤道,“不故,你理我一下,我跟沧泱峰主学了剑,现在特别厉害了……”
古遥闭了眼,心底用了烂熟于心的“万里星河入梦来”召唤诀。
他的声音仿佛穿透了这层庞大阵法,穿透浓得化不开的层层紫黑魔气——
魔界中央城。
这是整个魔界唯一的城池,从人界烧杀掠夺来的房屋、洞府,甚至是植被,层次不齐地屹立在这座万年极夜,不曾被光明眷顾的世界。但无论是什么植被,只要是活物,到了此处,受魔气侵蚀,要么枯萎,要么变成毒草。
此时,魔君景凌那被雷劈过后就再也不曾醒来、昏睡中的身体,忽地飘起,悬浮当空。
在旁边照看他照看得困了,正在打瞌睡的蜥蜴兵,脑袋一颠便醒了,眼睁睁看着魔君的身体飘出去,犹如被人施了引物术般。他大惊失色,当即跑出,用人类听不懂的语言叽里呱啦地朝同类大喊:“魔、魔君他上天了!”
地上那些正在睡大觉、烤肉吃、或是挖矿的魔界军团,纷纷抬首。
军师捋了捋自己脸颊的一根鲶鱼须,夸赞:“君上天赋超绝,昏迷也不忘修行御空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