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说。
我的命运真的可以说是悲惨的下下签。
父母弃我而去,我独自一人过得十分艰难,但我也没有放弃过,认真生活着,最近好不容易才在一家宿屋找到一个普通的招待工作,只需要整天带客人进入该进入的客房,在狭窄的一楼将饭菜端向或坐或站立高谈阔论的人。
“间织,将这个送到林原的水茶屋去。”老板娘把一个方方正正的包裹递给我,里面是精心准备的寿司,方帕用的是珍贵的丝绸——和以前外送的食物截然不同,此番的客人一定高贵阔绰,才会让老板娘如此慎重。
我有点担忧:“这个太贵重……由我来送是不是不太好?”
谁知道客人什么脾气,对方如果找麻烦,我这个跑腿的肯定首当其冲。
“哎……”老板娘却忧愁地叹了口气,抚摸着自己有了皱纹的面容,“要不是那位花魁任性,想要周围伺候的人必须全部都是年轻貌美的人……我就自己去了。”
……花魁?……哦对了,林原的水茶屋只是雅称,又称作妓院,游女之地,寻欢作乐的繁华地。
我沉默片刻,还想推辞:“我去是不是不太好……”
“放心吧,我找人护着你,将你平安送过去,送回来。”老板娘招呼远处干活的一个男人,也就是她的儿子,“亮司,你送间织过去。记住,不要进屋懂吗?”
“嗯。”
我和亮司前往林原,才来到这里没多久,我和他并不熟悉,一路无话。
为了方便干活,我一般都穿着单薄宽松的简约和服,头发用一根随便扯下的布条束缚成一股垂在身后。
正值黑夜降临之时,林原花街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摩肩接踵,有小贩趁此机会混入花街贩卖自己的商品,客人们从一个又一个华丽的水茶屋内走出,有的会拥着一个和服白面的女人有说有笑地闲逛。
我很少来这种地方,稍微看了一阵。
偶尔有醉醺醺的男人见到我的脸就嬉笑着走来,被亮司挡了回去。
在花街中央位置,有一处华光四溢的楼阁,灯笼挂在大开的门前,却没有照亮的作用,只因屋内一排排的窗户白光大亮,街外红色的灯火辉煌密布,一时间仿若白日。
此处是最繁华最昂贵的大店,进去的人非富即贵,所以并不像其他花街店门庭若市,亮司只能等在门外,我被一个戴着红花的女人带进去。
一楼应该是普通富人寻乐喝酒的地方,一张张矮矮红木桌椅旁应该是充满欢笑声,现在却莫名寂静,和我想象中完全不同。
女人男人们无一例外地静静等待着。
细枝末节显示着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人,要不是必须付钱点一个游女陪同,恐怕所有人都只会干等。
我跟着女人拐入长廊,身后似乎有一男人等得不耐:“到底多久才能让富江出来!”
长廊很深,走几步便听不见身后大厅的吵闹,上了一处狭窄的楼道。
“到了,就是这里。”女人停下脚步,她看着我,忽然露出警告的微妙表情,夹杂着对屋内人的细微嫉恨,“……不要太注意她,她脾气非常不好,性格也恶劣,根本不是寻常花魁那般有所学识与内涵,不要与她起冲突……”
我答复道:“好的。”
女人打开画着红鱼戏水的门扉,示意我进入,我小心翼翼脱掉木屐,踩着白色布袜触碰到冰凉的地板。
一进去就是扑面而来的熏香,一般来说贵人家的香总是用的过于香醇,以此来迫切地展现自己的高贵品味,但这个花魁房的燃香却恰到好处,十分宜人。
“太慢了,诗绪里你是不是不想见我了?”一个人侧卧在长塌上,原本高傲的面容一变,软化下来,声音是含着依赖的快要涌出爱恋的口吻,却隐隐含着蛊惑,上挑的眼尾一掀,轻飘飘瞥向我。
四下无人,屋内是穷尽我想象的奢华舒适。
我这才松了口气,放松了神经,闻言无语地解释道:“我是严格按照你嘱咐老板娘的时间点送的好不好。”
他哼唧一阵,撒娇道:“我只是很想你嘛。”
……没有错,我和眼前的这家伙是情人关系,他就是一个男扮女装在林原混吃骗喝的骗子。
我们关系的起因仅仅是在几个月之前,我还没有找到现在的工作的时候,我在自己的住处遇见了他,当时青木狼狈不堪,却是男子打扮,我礼貌性找了更身强力壮的别人来救他,对方将他送进医馆。
——当然得丢开他,我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孤身一人收留一个少年,在这种世道首先得保证自己的安全。
谁知那邻居有一天失踪了,我敲门时门没有关闭,被我一敲便打开——我连忙拉住门边缘想要关上门,一点儿好奇心都没有。
里面的少年立刻发出虚弱的喊声:“救救我……”
我一顿,依旧关上了门,拿了根木棍防身,再小心翼翼推开。
当时什么场景我不想再回忆了,反正那家伙就一副按照常理来讲绝对死透的状态,却奇异地还在呼吸,那张嘴委屈巴巴地说话。
“哎……为什么要丢下我呢?小姐,小姐啊,你别哭啊。你知道我是看你特别可爱,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