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想要阻止,却又不敢明着和隆正帝作对,只好旁敲侧击,装出欣喜万分的模样,“六弟要办喜事了,这可真好。对了六弟,不知你是到明府迎亲,还是到宣德侯府迎亲,又或者是到忠王府迎亲?”
太子妃这番话,让原本喜悦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
明探微的身世,众人自然是都知道的。太子妃这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鄠没好气,“大哥,你说呢?”
太子过意不去,“六弟,民间有俗语说一孕傻三年,你大嫂怀孕之后经常丢三落四,词不达意,你不要和她计较。”
洛城公主打圆场,“太子妃累了,回宫歇息吧。”
“对,回宫歇息吧。”太子伸手扶太子妃,“孤陪你一起。”
太子妃委屈的红了眼圈,“太子殿下,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太子妃大着肚子,太子不疼妻子也疼未出世的孩子,温声劝慰,“那倒没有。你只是累了。不要多想,孕妇本就该多歇息。”
太子妃如果就这样走了,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偏偏太子妃仗着自己和太子一起患过难,如今又怀着皇太孙,身子贵重,没人敢惹,“殿下,六弟脸色很不好,一定是我这做大嫂的说错话了,惹六弟不高兴。我哪能就这么走了?先给六弟陪个不是吧。”
“六弟,大嫂说错话了,你不要和大嫂一般见识。”太子妃一脸委屈的道歉。
太子扶着太子妃,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很是尴尬。
太子妃又假惺惺的转向明探微,“王女,对不起啊……”
明探微没等她表演完,不客气的打断了她,“太子妃,你和陛下、皇后有仇么?”
太子妃愕然,“这话从何说起?”
明探微接着问:“你和太子有仇么?”
太子妃气愤,“你休想挑拨离间,我和太子殿下可是恩爱夫妻……”
明探微不容她说完,“既是恩爱夫妻,你为什么要害太子呢?”
“陛下是先帝嫡长子,当年却迟迟不被立为储君,诚王府人人自危,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有宣德侯和固原郡主的陷害么?”
“合家团聚的大好时光,太子妃偏偏要提什么宣德侯府,是何居心?太子妃是要扫陛下的兴致,还是要给太子拉仇恨?”
太子妃结巴了,“我,我没有……我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明探微语气转为和缓,“不是这个意思,就回去歇息吧。太子妃,你怀着身孕,或许真有孕傻这回事。你继续说话,不定得罪谁呢。”
“得罪了我,得罪了六皇子,当然只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情。毕竟我们是弟弟妹妹,大嫂说什么,我们只能听什么。但是若得罪了陛下,若是揭开了陛下的旧伤口,那便是罪过了。”
太子妃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快傻了。
这个明探微,可真会给人扣帽子!
她这个太子妃不过说了几句实话而已,就揭开隆正帝的旧伤口了?
“父皇,母后。”太子妃眼泪汪汪的向隆正帝、宣皇后求援。
她是长媳,她是孕妇,她有特权。
隆正帝脾气是真好,“太子妃,宣德侯府这四个字,朕永远也不想再听到。你以后不必再提。”
宣皇后对太子妃诸多不满,但为着太子妃肚子里的皇太孙,暂且宽容,“太子妃,你失言了。回宫歇息去吧。”
宣皇后没说“回宫反省”,已经很给太子妃留面子了。可太子妃还是第一回听到宣皇后说她“失言”,焦急万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太子妃被太子拉着往外走。
太子妃一肚子气。
明探微这还没嫁进来呢,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如果明探微再多了齐王妃的身份,她就更不是对手了吧?
“殿下,我这全是为了六弟好。”太子妃经过张鄠、明探微身边,故意给他俩添堵,“六弟要成亲了,这当然是好事。可六弟的岳父究竟算是谁?这可是件大事……”
张鄠脸色大变。
太子妃心中得意,正想再多说几句,张鄠却冷冷的道:“我和五妹妹的婚事是先帝在世之时便定下来的。太子妃一再反对这门婚事,是对先帝不满么?”
太子妃气得不行了。
跟什么人学什么人。张鄠跟明探微混在一起,便也学坏了,和明探微一样爱给人扣帽子,还是大帽子。
“我何尝对先帝不满过?”太子妃想要反驳。
“你就是对先帝不满。”张鄠沉着冷静,“先帝临终之时想见孙媳妇,你过去了,先帝想见的却并不是你,而是五妹妹。你从那时起,便对先帝不满了。”
“果真如此?”连好脾气好的隆正帝也生气了,“太子妃,你竟然因为这样的小事,便怀恨先帝?”
宣皇后恨铁不成钢,“太子妃,先帝那时神智已经不清醒了,所以只记得微儿,不记得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