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初步判断,应该是有两名贼人入室盗窃,触动了贵府的机关,死于机关射出的利箭。”
“只是盗窃?”药生尘心里松快了不少。
常推官经手的案子多了,见过的人也多了,猜得极准,“药大夫是不是以为,只是盗窃,不是大事?那您想过没有,如果您在家,贼人可能不会自己去碰机关,而是直接要胁您?”
药生尘想了想,“要是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会说的。”
他无端觉得脖子凉嗖嗖的。
常推官请药生尘进去,清点一下财物,“您看看丢失了什么,下官好一一记录在案。”
药生尘对家里的陈设不怎么上心,进去看了看,一脸茫然,也不知是不是丢失了东西。不过,常推官带他到了东厢房,就是设置机关的地方,药生尘看出来了,“少了箱珠宝。”
来的贼人应该不只这两个,这两个死了,其余的人还是得手了,拿走了一箱珠宝。
但具体是箱什么样的珠宝,药生尘就说不出来了。
药生尘被两名仆从护送回明府,明老太太等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大吃一惊。
药归尘闻讯赶回老宅,和常推官一起,仔细推敲。
明肃政和明玕也先后赶去,帮着一起参详。
日暮之时,三人回到明府,一大家人已经在大厅等着他们了。
“应该是普通的盗窃案。”三人都这么说。
虽然如此,众人还是忧虑,“万一药先生独自在家,贼人入室威逼,如何是好?药先生又不会武功。”
明探微坐在药生尘身边,凑近了他,声音压得低低的,一脸神秘,“师伯,你会不会用药粉?听说有些药粉挥出去,贼人当场昏晕。”
药生尘很配合,声音也低低的,“能迷晕人的药粉,师伯确实有一些。”
“那师伯还是不怕的。”明探微一颗心放回到肚子里,“就算师伯一个人在家,也吃不了亏。”
药生尘不由的感慨,“师伯都是沾了小微微的光啊。要不是小微微执意挽留,师伯独自住在老宅,多多少少,有点危险。”
“药先生您太客气了。”明老太太、明肃政等人道。
哥哥姐姐们却觉得师伯平易近人爱开玩笑,和师伯说话也便不客套,“师伯说的对,微儿功劳很大。”
哥哥姐姐们夸奖起明探微,一套一套的。
明探微虽然听习惯了,也是飘飘然。
做明家的孩子真好,做明家最小、最受宠爱的孩子真好。
……
忠王、忠王妃回京,在京城引起很大的轰动。
忠王回京,打的旗号是回京省亲,其实谁都能想到,他是为了固原郡主、宣德侯回来的。
女儿、女婿、外孙女,是他的至亲,他肯定要救。
宣德侯冒功、欺君,罪名不轻,忠王要怎么解救呢?百姓士绅,人人好奇。
茶楼酒肆,议论最多的就是忠王如何救女婿这个话题。
“本朝唯一的异姓王呢,凭面子就能救出宣德侯了吧?”有人大声发表高见。
“宣德侯的罪名是欺君,若是因为忠王的面子便轻轻放过了,那圣上的面子在哪里?”有人反问。
“对啊,圣上的面子在哪里?”众人纷纷附合。
忠王是异姓王,了不起,可他再身份再怎么高贵,也高不过皇帝。欺君之罪,怎么可能因为忠王的面子,就这么算了。
“不过是个女婿,顶多算半个儿。”也有人这么说,“忠王就是不管宣德侯,也不稀奇。”
“对,女婿毕竟是外人。”同意这说法的人不少。
“固原郡主跟宣德侯和离,不就好了?”还有实诚人真心实意的为忠王着想,“固原郡主膝下只有一个小女儿,和离了,带着这小女儿回忠王府,那便牵连不到了。”
“阁下这话可就不对了。”有人笑着高声驳斥,“固原郡主为了嫁给宣德侯,费了多大的周折?花了多少的心思?怎么舍得和离?”
“此话怎讲?”不明内情的人都来兴趣了。
那人便添油加醋的把江浩歌不是早产儿、固原郡主怀孕之时,宣德侯和明美人还没有和离的事说了说,“……这般不易方才到手的夫婿,怎么舍得和离?”
一片不怀好意的笑声。
“住口!”有人大喝一声,拍案而起,“谁敢说我忠王府的闲言碎语?”
众人见这站出来的黑衣男人身高九尺有余,面若重枣,威风凛凛,不觉生出惧意,不敢说,也不敢笑了,低头专心喝茶。
偏偏有人光明磊落,不慌不忙的站起来,“这怎么能叫闲言碎语?句句实话罢了。我就是说了,你能怎么着?打我不成?”
“老子打的就是你!”黑衣男子恼羞成怒,挥起老拳。
……
这场架,打得挺热闹。
架打得越热闹,关注的人就越多,打架的原因传播得也就越广。
固原郡主的那点子事,简直是人尽皆知了。